於三光卻沒有如此幸運了,不一會兒,腿上、身上捱了無數棍擊。
蘭芽被激出了怒火,從身上掏出飛鏢,全部打向領頭之人的腳下,形成一個尖利的箭形,嚇得管家嗷叫著退到房門門口。
蘭芽手持著飛鏢,對管家冷聲道:“叫你的手下住手,否則我就要開殺戒了。”
管家臉色一白,正要回屋請示,只見門簾一挑,周友才肥胖的身子出現在了門前,一臉陰狠的看向蘭芽道:“小蹄子,敬酒不吃吃罰酒,讓你介紹我與王家認識,你推三阻四,還合夥蒙我銀子,現在又害了我兒子,這事兒不能善罷甘休。”
嘴角一挑,抱著肩膀,輕蔑的看著蘭芽,對八名大漢道:“誰抓住這個小蹄子,除了將小蹄子賞給他當洗腳丫鬟,我另賞黃金十兩。”
話音剛落,八名大漢如打了雞血般,舍了於三光和海氏,齊齊向蘭芽襲來。
蘭芽心中大喜,正愁放不開手腳施展,周友才一番話下來,將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自己身上,正合吾意。
將長鞭收起來,長拳、勾拳、連環腿輪番上場,打得幾名大漢鼻青臉腫,滿地找牙。
蘭芽將大漢踩在腳下,眼眉一挑,看向周友才道:“周友才,人在做,天在看,我於蘭芽敢做敢當,沒做過的,我也不想背黑鍋,是你小妾害我不成,自己摔倒的。”
周友才臉色陰成了一塊冰水,恨恨道:“我不管是採荷想害你,還是你想害採荷,我兒子的命總得找人來陪賠,我看你,正合適。”
周友才明顯是動了真火,在這個“死去的兒子”身上寄予的希望有多大,怨恨就有多深。
幾人正僵持不下,只見院門被推了開來,一個小小的身影走了進來,傻傻的看著院中橫七豎八的壯漢。
蘭芽驚恐的叫道:“丫丫,別進來。”
話音剛落,卻是為時己晚,離得院門最近的一個大漢見蘭芽驚慌的眼色,忍著疼爬起來,一下子將丫丫的脖子勒住,對蘭芽叫囂道:“跪下,要不然我勒死她。”
蘭芽眼圈一紅,二話不說,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幾個被虐打的大漢登時來了精神,紛紛站起來,毫不憐香惜玉的照著蘭芽的身上腿上一頓打,若不是其中一個漢子說,打壞了臉不值錢,估計連臉上都難逃捱打的惡運。
丫丫拼死要衝進人群,卻只隔著人群,抓住了蘭芽細細的手指,哭叫道:“放開我三姐,放開我三姐!”
海氏忙衝上前來,將丫丫抱到了一側,自己卻又衝上前來,拉扯著一個又一個壯漢的腿,卻是杯水車薪,無濟於事。
海氏痛哭的喊著於三光道:“芽兒他爹,你快救救孩子啊。”
於三光這才恍過神來,加入了拉扯的隊伍,只是拉扯完這個,那個又衝上來,於三光與海氏累得筋疲力竭。
丫丫眼睛一紅,手伸進了布囊,再出來之時,手掌已經是腥紅一片,丫丫如海氏般,拉拉這個漢子,再拉拉那個漢子。
很快,漢子們打得累了,站起身來喘著粗氣,有一個壯漢不客氣的拿著水瓢,咕咚咕咚的喝著水。
此時的蘭芽,癱倒在地上,軟得如同一攤泥。
丫丫衝到蘭芽身前,想要用手碰觸蘭芽,想起什麼似的,將手背在身後。
海氏撲倒在蘭芽身側,發現女兒身上無一處不傷,無一處不青紫,胡亂的給擦著嘴角滲出的血,對於三光大喊道:“還愣著幹什麼,快去找郎中啊。”
於三光慌張的向門外跑,周友才一陣冷笑道:“於蘭芽現在是我的人了,要打要殺我說的算,我讓你去請郎中了嗎?”
於三光怒道:“你別欺人太甚,你兒子死了,我們大不了陪你銀子,何苦苦苦相逼,再說,我女兒是於家人,是賣是留,與你周家何干?”
周友才冷笑道:“還真是我說了算,你娘可是簽了賣身契了,於蘭芽年紀雖小,長得卻不難看,賣到青樓裡或許也能值上十兩銀子。”
於三光兩眼噴火,衝向了房門口,房門口立即被兩名大漢堵住,於三光心不甘的砸著於採荷的窗子道:“娘,採荷,你們昨天不是這樣說的!你們騙我!!!”
於蘭芽擦了擦嘴角的血跡,忍著疼坐了起來,儲存體力。
蘭芽身上的傷看著嚴重,其實身上穿著野豬毛褙子,五臟沒有受損,只是腿和胳膊疼的厲害,將一口血沫吐了出來,冷眼看著瘋也似的於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