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泰深思片刻道:“蘭芽,原來不都是油啊,果然有問題。你不是卑鄙,你是真卑鄙,我這下子可知道你前世是什麼身份了!”
蘭芽心裡一突,卻聽阿泰陰惻惻道:“你上輩子鐵定是個招搖撞騙的江湖術士,這些江湖手段怎麼全都知道?”
蘭芽神乎其神的搖了搖手指,一臉嚴肅道:“殷如泰,你錯了,我上輩子是猴子、老牛、蝴蝶,要不然我咋會爬樹、有力氣,長得還這麼漂亮?”
阿泰不以為然道:“你這麼狡詐,怎麼可能和那些憨厚可愛的生靈比,別將它們抹黑了......”
見蘭芽臉色如塗了墨般的暗墨一片,瞬間變臉,一臉諂媚的笑道:“你這麼聰明,怎麼可能和那些愚笨呆傻的生靈比,別帶壞了你的名聲......”
不管怎樣,到最後,還不是一樣都死在了卓蕭然手裡,無一倖免。 蘭芽心裡又是一嘆,每想及自己“大仇”未報,心裡就說不出的怨氣,看著卓蕭然過的舒服心裡就不高興。
還好,塞了一個大胖媳婦給他,每想及此,蘭芽的心又無比雀躍了。
吃罷早飯,於家來了一個不速之客,於大光。
看著收拾利落的院子,於大光向徵性的點了點頭,寒喧幾句,隨即話鋒一轉,對於三光道:“三弟,不言和不語昨天回來了,娘讓回家吃飯。家裡菜不缺,就是缺塊肉,蘭芽會打獵,讓她到山上獵只野雞、野兔啥的帶回去。”
蘭芽笑道:“大伯真愛說笑,咱家缺肉就讓我個小丫頭去獵?家裡大栓哥、二栓哥年紀可不少了,幹嘛不去?再不濟還有姐夫,連老虎都不話下,手到擒來的,大伯要不然去麻煩自己的女婿去?”
於大光眉頭一皺,成三郎是他所能支使動的?一甩袖子,一臉不悅的走了。
蘭芽雖然說得苛刻,但回老宅一趟是形勢必然,即使不為老宅著想,蘭芽也在準備著上山之事,自己家人沒什麼,她還要哄著家裡的兩個師傅將渾身的本領教出來呢。
海氏與蘭香撿上來幾個饅頭,打了一個雞蛋野菜湯,蘭芽快速吃罷了飯,走到院中,拾掇著揹簍。
抬眼對情緒不佳的海石頭道:“怎麼樣,有沒有興趣跟我一起上山?武功我現在還教不了你什麼,但打獵的本事,繆老頭不見得比我強。”
海石頭自然樂得不在話下,直接去收了蘭芽上山經常帶的東西,有網子,有揹簍,有殺豬刀,還有蘭芽從未用過的陳連留下的那套弓箭,盡數拿了出來。
蘭芽則拿出了另一樣東西,是蘭芽結合上次獵野豬的教訓,製作的一種武器:用野豬毛結成了長約兩米的繩節,前面一端打了繩子活套,後面掛著一個長長的鐵鉤,鐵鉤份外的眼熟,像是柳屠戶用來吊著豬稱重量的大鐵鉤。
蘭芽背起簍子,將網子、揹簍、弓箭,還有柳氏給打的新殺豬刀,盡數遞迴給海石頭道:“這些東西,都留給你用,我身上有蕭然給的匕首,繆老頭兒給的長鞭,還有一袋子的飛蝗石和野豬的箭齒鏢,自保和打獵應該不成問題。”
二人順著洄流塘,直奔上次遇到箭齒豬的地方而來,途中遇到兩隻兔子,蘭芽嘗試著用箭齒鏢去射,準頭雖未達到百分百,但凡被擊中者必亡,長長的箭齒只餘尾部的骨椎,異常的鋒利。
被射中的兔子掙扎了兩下,海石頭興奮的要上前去,蘭芽卻右手一甩腰間的鞭子,掛上粗樹枝,身體蕩起,左手則快速托起海石頭的手臂,海石頭心領神會,趕緊借力爬上了樹。
蘭芽隨即如鞦韆般一蕩,上了樹枝,蹲在海石頭身側。
只見樹叢的暗影裡,飛竄而出一頭箭齒豬,警惕的看著周圍 ,半天沒有聲響,逐漸放鬆了警惕,跑到兔子跟著嗅了嗅,隨即長嘴一叼,火速的返回來的方向。
飛跑的速度之快,令蘭芽咋舌,只一恍神,便不見了身影。
蘭芽哪裡肯罷休,領著海石頭,順著兔子的血腥之氣一路追蹤,直追蹤了一柱香的時間,在一片岩石聳立草叢密佈之間失去了蹤跡。
蘭芽輕閉上眼,一陣秋風吹過,一股淡淡的血腥之氣若有若無的滲進蘭芽的鼻孔裡,蘭芽放輕了步子,亦步亦趨的走近。
身子隱在一大塊巖壁之後,輕輕挑起一叢及腰綠草,向裡定睛觀瞧,好傢伙,竟然是一處天然的小山洞,裡面兩頭大野豬,帶著五六頭小豬玀,吭吭卿卿的分食著兔子。
蘭芽眼觀洞口,見洞口洞身俱是岩石結構,堅不可推,洞口不大,同時只能夠一頭大野豬和一頭小野豬同時出入。
在洞口與洞身之間有塊陷下去的六七厘米寬、二十幾厘米深的石槽,蘭芽不禁喜上眉梢,向海石頭招了招手,二人躡手躡腳的離開了洞口。
蘭芽將身上的箭齒鏢全部倒了出來,足有二三十隻,用砍柴刀砍了幾十枝手臂粗壯的樹幹,用繩子綁成了一個結實的木格子,上面綁滿了箭齒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