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 二人一臉得色的看著蘭芽。
還真是心智不足的周家二哈。
蘭芽生怕他二人真做出此事,緊張得再次抹了抹額頭上的汗,苦笑道:“你有如此膽量,我認輸了。我可不想將你們一個弄成獨手俠,另一個弄成三隻手,你爹再將俺們全家關到牢裡去。”
周不言兩眼一瞪道:“此事與他人無尤,輸贏與他人無關。你剛剛說手能碰熱油,我們不如賭上一賭,你若敢,就算你贏了。”
秦焱忙阻攔道:“我們不過是想尋個答案而矣,何必累人受傷、害人性命!不可!!!”
周不言卻不依不饒道:“秦兄,此事是周於兩傢俬人恩怨,與你和付兄無關。我不能砍了手臂,那就只好讓她手伸油鍋做嘗試了,如果能,就算她贏。”
蘭芽一臉難色道:“我們只是嘴上鬥氣,又不是真的賭上身家財富,何必呢?表哥?”
周不言脖子一梗道:“要賭注有賭注,我有月例 銀。”
蘭芽不以為然介面道:“你?月例銀子?憑大姑夫的性子,你也沒有多少銀錢吧!”
周不遂聽了暴起道:“小瞧誰呢!爹在於採荷身上不捨得花錢,在我們身上可是擱舍的!拿出來嚇死你,就怕你奉陪不了!”
說完,從身上拿出五兩銀子,又從周不言身上掏出五兩銀子,春風得意道:“這是我們兩兄弟一個月的例銀,十兩,夠買下你這破泥坯房子了,你,能賭得起嗎?
蘭芽聳了聳肩,氣死人不償命道:“我沒有。”
周不言一臉得色,蘭芽卻指了指卓蕭然道:“可他有。”
卓蕭然臉色寒如冬雪,眉頭皺得如同溝壑。
蘭芽則笑得嬌若燦花,朗聲道:“如意葫蘆賣價十兩,不還價。否則我於家小門小戶的,拿什麼供這幫如狼似虎的肚子。”
邊說,眼睛邊看著吃飯時“如狼似虎”的繆老頭、明軒,連卓六都低了頭,殷如泰卻無知無覺的看著熱鬧。
蘭芽一臉的威脅,似乎如果卓蕭然不給她十兩銀子,再幫她贏周氏兄弟十兩銀子,她就有足夠的勇氣將“吃乾飯”的人掃地出門,連師傅的面子也不看。
卓蕭然看著一臉討好諂媚的明軒和繆老頭,感覺自己的將來很有可能會成為孤家寡人,繼“雷霆”背判自己之後,這兩個本來德高望重的老者,如今也變成了被吃食所迷的牆頭草,成了小丫頭口腹之慾的傀儡了。
輕挑了挑眉,一臉肅然的向卓六點了點頭,卓六一臉竊喜的從身上拿出十兩銀子,那笑容想藏也藏不住 ,蕭然的心突然又被痛擊了一下,背叛的人又多了一個。
院子裡,架起了一腔大鍋,煙火繚繞,鍋中熱油鼎沸,每個人的臉色都陰得如同這天色,每個人的心裡焦得如同這沸油,起伏不定。
蘭芽一伸手,將周家的十兩銀子和蕭然給的十兩銀子,一下子扔到了鍋裡,油被激起了一層層油泡,眾人不禁倒抽了一口涼氣。
蘭芽指向海石頭道:“石頭哥,我的手受傷了,防止感染,不能碰油,你,可否代勞?”
海石頭不由將身子隱在了柿子樹身後,訕笑道:“蘭芽,咱,咱這十兩銀子不要了,等油涼了取出來給周家好了,犯不著為了二十兩,成了獨臂大俠。”
蘭芽臉色一黑,佯裝憤怒道:“石頭哥,我是黃仙姑的仙童,我求過仙姑保佑了,我保證你死不了。”說完,右眼可疑的對海石頭眨了眨。
海石頭卻仍一臉難色道:“芽兒,你有仙姑護體,可我沒有啊。”
二人碎碎念個沒完沒了,繆老頭則心領神會的鼓勵海石頭道:“海石頭,如果你將手伸進去,成功拿出銀子,我就收你做弟子,怎麼樣?”
海石頭鼓了鼓勇氣,向鍋邊湊了湊,手剛要伸進鍋裡,卻又快速的縮了回來,看著鍋裡滾滾的油,聲音顫抖道:“芽兒,真的要伸?”
蘭芽微笑道:“沒關係,隨自己的心意,你若不伸,我也能自己去取銀子,沒事兒。”
海石頭閉著眼、抿緊嘴唇,用壯士赴死的精神要完成這個艱鉅的任務。
手剛碰觸鍋沿,嚇得又一個瑟縮,縮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