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芽一翻白眼兒,好吧,自從有了蕭玉那件事,自己在殷如泰這裡從“小尼姑”升級為“小神婆”了。
繆柱笑著搖頭道:“一共只十幾個柿餅,我們每人只吃著一個,剩下的都被你獨吞了,蘭芽又沒求著讓你吃,老天都看不下去眼兒你吃獨食,讓你拉肚子,那是懲罰你呢。”
蘭芽不以為然的看著阿泰道:“大家夥兒吃著都沒事兒,只你有事兒,也許是你揹著大家夥兒吃什麼別的東西中了毒,現在又賴到我頭上。”
阿泰臉色可疑的一紅,嘴巴卻不依不撓道:“你這是推卸責任的藉口,我哪有偷吃,我吃東西一向是‘光明正大’和蕭然一起的,他怎麼沒事兒?姨母怎麼也沒事?”
卓蕭然似有所悟的看著阿泰,眉頭輕鎖道:“昨日陛下命人將齊國進貢的螃蟹和爬蟲送來不少,孃親說齊國與我國交惡多年,殺死蕭國無數兵將,朝廷能忘,她不能忘,命人將那些東西放生了。你莫不是偷吃了?”
阿泰臉上顯出一絲慌亂,隨即胸口一拔,理直氣壯道:“我這是以身試毒,看看齊國是不是狼心不改,覬覦我蕭國,現在好了,他們拿有毒的東西來進貢,分明是心懷不詭。”
蘭芽眼睛放光道:“殷少爺,海里的生物是不能放生到淡水裡的,早晚是死,能不能將這些‘毒物’送給我?讓我也‘以身試毒’、‘精忠報國’?”
阿泰撇了撇嘴道:“昨天半夜就讓卓六和卓二去扔了,我可不敢再吃。”
蘭芽焦急的看向卓六,卓六尷尬的看了看蕭然,又看了看蘭芽,訕訕道:“二子說,既然有毒,應該留著證據,等祭天之時呈報朝廷,狠打齊國人的臉,至今還在山上的海水車供養著呢。”
蘭芽不管眾人的臉色,欣喜的對卓六道:“六子哥,快去取來,今天中午請你吃香辣蟹。”
卓六偷窺了一眼蕭然的眼色,見少爺面無表情,未同意,也未加阻攔,為了自己的口腹之慾,遂當先向山上飛奔去了。
阿泰一臉不悅道:“小神婆,都說有毒了,你還要做給大家吃?”
蘭芽笑道:“第一,你不是中毒,與螃蟹無關,與柿餅也無關;第二,既然是要扔的東西,我吃了,中毒也與你無關;第三,今天中午做的東西你可以吃,但繆師傅不能吃了。”
阿泰眼珠一轉,指著正在吃柿餅的繆柱,恍然道:“你是說柿餅和螃蟹相剋?”
蘭芽打了個響指,肯定的點頭道:“你說的沒錯,柿餅和螃蟹二者同屬陰性,放在一起吃就會出現頭暈嘔吐等中毒現像,此事別冤枉了齊國,千里迢迢運送活海蟹,其良苦用心,可見對蕭國逢迎之心態。”
繆老頭頓時吐出了口中殘餘的柿餅,一臉哀求道:“蘭芽,能不能等我消化掉柿餅了晚上再做?”
蘭芽搖了搖頭道:“不行,螃蟹最忌諱長途跋涉,昨天又被卓六隨意丟在一旁,只怕現在已經離死不遠了,等死了再吃就不新鮮了。”
眾人一臉幸災樂禍的看著繆老頭,阿泰更是一臉得瑟,看得繆老頭一頭的火大。
正生氣間,只見繆老頭扯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對蘭芽道:“你個小家鳥兒永遠別想鬥過我這隻老家賊,想不給我吃,門兒都沒有,山人自有妙計。”
說完,繆老頭抬步向茅房走去。
阿泰一臉懵逼的看著蕭然,見蕭然一幅淡然的模樣,愕然道:“他,莫不是要解手解出去?”
蘭芽一臉尷尬的裝做沒看見也沒聽見。
蕭然在阿泰耳邊低聲道:“你說的沒錯,只不過,方向錯了。”
蘭芽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了聲,總是一本正經裝老成的少年,難得有這麼幽默的一面。
茅房離得不遠,隱隱聽到裡面傳出“啊啊”嘔吐
的聲音,眾人一臉的尷尬,選擇性失聽。
不一會兒,繆柱悠哉悠哉的轉出了茅房,神清氣爽、一嘴異味兒道:“我用內力將毒素逼出去了,太消耗體力,一會兒得多吃點補補。”
阿泰終於被老頭兒的話再噁心了一遍,聞著難聞的味道,終於忍不住衝進了茅房,隨即又被裡面的味道燻了出來,手指筆劃了半天,又挺不住衝了回去,又是一輪慘不忍聽的聲音。
繆柱終於明白大家的臉色為何如此古怪了,原來聲音這麼大!!!選擇漠視、漠視、再漠視自己方才的行徑,因為,有阿泰陪著自己丟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