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詞犀利,不留情面,說得成二郎臉色白一陣青一陣,成三郎目露狠光,再見到於方利之時,不得不忍了忍道:“好,好,於蘭芽,算你狠。”
一甩袖子出了院子,蘭月亦步亦趨的跟著,狀似一隻搖尾乞憐的狗狗。
貨郎們眼睛裡流露出一種幸災樂禍,在成二郎看過來時,又都恢復了漠然的神情。
待成二郎走後,蘭芽笑著看著成蘭子道:“小嬸子果然夠狠戾,為了給哥哥騙媳婦,無所不用其極,甚至不惜以己清白之身,嫁到窮苦的於家,不知道將來成家與小叔起了衝突,小嬸子是幫哥哥們還是幫小叔呢?”
於小光心下一突,洞房花燭夜他被成蘭子灌得大醉,第二日,成蘭子將一條帶血的帕子給了自己,說是處子血。
當時於小光信以為真,過後卻越想越不對味兒,他必竟不是雛兒,早就經歷過情事,發生過什麼不可能一點兒記憶也沒有,越想越狐疑,他總覺得成蘭子已經不是清白之身,難道她以前為了她哥哥就出賣過自己?
見於小光面色不善,成蘭子將臉湊近蘭芽近前,低聲說道:“得罪了成家你有什麼好處?”
於蘭芽也壓低了聲音道:“你幫你哥吊女人不是一次兩次了吧?你那個所謂的劉家表妹,是不是也是被你騙到山裡被*的?!人在做,天在看,小心報應到自己身上。”
無所謂了簞了簞身上的塵土,不屑道:“小嬸子,忘了告訴你,我沒去過青樓,也不知道什麼荼蘼香,我只是聞著嗆鼻子,又聽說成二哥喜歡青樓的調調,渾說的。成家不好惹,我也不見得好惹,惹到了我,輕則家裡爬滿了老鼠、螞蟻,重則衝進去的就是老虎和狼。”
成蘭子目瞪口呆,待於蘭芽分開眾人走至院門,成蘭子才大吼道:“你這個妖孽!我要燒了你去邪祟!”
於蘭芽回眸一笑,靈動的神態,讓周遭的人和物都失了顏色,朱唇輕啟道:“你錯了,你可以叫我仙童,至於我道行深不深,普仁寺的廟駐知道。”
從此以後,於蘭芽仙童稱號徹底叫了開來,十里八村都知道於家村有個黃仙姑座下的仙童,明察秋毫,運財有方,卻從不開壇設法。
回到家裡,蘭香默默的將自己關到了屋裡,連晚飯也沒有吃,蘭芽知道,她這是在深深的自責和懊悔,是她,提議將花生粘賣給成二郎等貨郎,這才有了自己損害名聲之事;
是她,識人不清,將好好的方子透露給了江氏,讓自己憑空多了一個競爭者,自己家住半山,不會有貨郎捨近求遠來進貨的,以後,這條生意徹底斷了。
蘭芽也在自責,若是自己早早看透成蘭子的詭計,也不會害得蘭香如此被動,幸虧這兩日有了防範,若是讓成家得逞,後果不堪設想。
經過此事,陳家雖然沒說什麼,陳婆子看蘭香的眼神卻明顯不友善。
接下來幾天,蘭香整日窩在家裡,整日悶悶不樂。
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蘭芽便動了回村的心思,回到村裡居住,蘭香的人緣好,可以有人相陪,散散心,總好過這樣憋悶著,時間長了再憋出病來。
鎮上的大宅子蘭芽卻是不想動用的,不到萬不得矣,她不想動用它,更不想別人知道它的秘密。
蘭芽想著,便拎著一隻烤鴨到了於成國家。
院子裡,於成國的媳婦正指揮著兒媳婦剁豬菜,見蘭芽敲門,開門時本來臉色淡然,見蘭芽手裡拿著大包吃食,才喜笑顏開的將蘭芽接近了屋。
時間雖未到中午,於成國卻已喝起酒來,喝得嘖嘖作響,那叫一個香甜。
蘭芽向於成國說明了來意,想要在村中買個宅基地,起棟房子,全家回村來住。
於成國沉吟半晌道:“現在天大涼了,起房子這事有些晚了。我倒是有個建議,宋老萬的兒子大出息了,在城裡買間鋪子,進貨的銀錢不夠,一個月前就找我,想賣了房子,房子雖然是土坯房,但院子夠大,裡面還有棵蘋果樹的柿子樹,那大柿子樹可有些年頭了,有三四丈高,現在正是柿子成熟的時候,一家人還能打打牙磧。”
蘭芽點了點頭,心裡十二分的願意,於成國卻反而吞吞吐吐起來。
蘭芽再三追問,於成國才訥訥道:“只是這鄰居不太好相處。”
蘭芽不由驚疑,這整個於家村,除了於友和家的於方氏和挾私相報的陳婆子,再有於家老宅張氏,還真沒有讓她犯難或彆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