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兒又指著豬肺湯道:“這是什麼菜?”
蘭芽一本正經道:“這道菜叫雷霆之怒。”
一頓飯吃得賓主盡歡,繆柱看了看天色,對蘭芽道:“既然讓我教招法了,那我的第一招就是扎馬紮,練腰功和腿功;第二招就是跑步,練速度和靈活度;第三個就是穿針眼,練眼力......”
蘭芽聽了登時嘔了一口老血,就這些,還算招法?這是滿滿的被老滑頭兒算計了。
指揮著三個姐妹基本動作,繆柱捋了捋灰白鬍子,站在身子要回走了。
蘭芽眼色一眯,笑道:“繆爺爺,今天這三道菜可好吃?”
繆柱心滿意足的用草刺剔著芽,高興道:“還行吧,都是小老兒沒吃過的,明天不行再吃一頓。”
蘭芽笑道:“繆爺爺,明神醫救了陳小哥一命,我還沒有感謝他,你明天問了他能否一起來?”
繆柱撇嘴道:“你倒是個記恩的丫頭。”
蘭芽笑道:“我也是個記仇的丫頭。”
繆柱不以為然的向山上去了。
本想去狼嘯院找卓蕭然,又想到蘭芽的話,轉到了明軒的住處,對正痴迷研究藥方的明軒道:“明老頭兒,你有口福了,於丫頭要請你吃飯。”
明軒驚疑道:“聽說你入夥於家了,我真想不明白,她家的東西再好吃,能有卓府的東西好吃?你可別擰勁兒上來了,難為人家窮苦小丫頭。”
繆柱一擺手道:“不是我吹,她家的東西你真就是沒吃過,嘖嘖嘖,香死個人哩,不知道是啥兒材料做的,那叫一個入味兒,起的名兒也好聽,叫什麼‘佛祖心中留’、‘細水長流’和‘雷霆一怒’,吃了這頓想下頓。”
明軒放下手裡的瓷瓶,怪道:“這些菜還真是頭一次聽說,是什麼樣的,味道如何?”
聽繆柱形容完,明軒湧現了一個不好的預感,遞給繆柱一杯茶道:“老繆,你先順順胃,明天,俺就不去吃你的‘佛祖心中留’和‘細水長流’了。”
明軒佯裝怒道:“人家小丫頭特意讓我來請你的,你別不知好歹。”
明軒輕咳的兩聲,無奈道:“繆老頭,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小丫頭哪裡是要請我吃飯,分明是讓我來告訴你今天給你做的什麼東西,你呀,得罪小丫頭得罪得不淺啊。”
繆柱一臉驚疑道:“你知道是什麼食材?”
明軒嘆了口氣,將繆柱喝穿的茶杯趕緊收了回來道:“‘佛祖心中留’前一句是什麼?”
繆柱介面道:“是‘酒肉穿腸過’啊,怎麼了?”
明軒憋著笑道:“這道菜如果沒有猜錯,應該是炒豬大腸。而‘細水長流’,豬的哪個部位是管‘細水長流’的?應該是炒豬腎;雷霆是狼如狗,這‘雷霆一怒’估計不是豬心就是豬肺了。”
“臭丫頭!!!”一聲震怒響轍了卓府上空,驚起飛鳥一片。
明軒捂了捂耳朵,拍了拍老友的肩膀安慰道:“小丫頭心地不錯,沒給你做虎鞭鹿血大補之物,真想看看你這個童子在那種情況下怎樣撒火?”
繆柱感覺自己的心口滴血了,真是身周處處皆風險。
第二天起早,於三光和蘭芽將半途而廢的青石烤爐搭了起來,邊用火烘爐,邊烤鴨蛋。
蘭香則將前些時日稾油剩的油梭子剁成碎末,加了一捧豆角末,和了餡子,一家圍坐著包合子,合子是兩小片面皮包在一塊,圓圓的,甚是喜人。
因為走了一天一夜,前些時日蘭芽買的肉還剩下不少,卻因天熱,不怎麼新鮮,扔了捨不得,吃了,還怕味道不好聞。
蘭芽看著已經成型的烤爐道:“爹,你去找些硬樹枝,削成籤子;娘,你將肉切成小塊;我來拌調料;大姐,你做菜比娘火候掌握的好,你來烤。”
隨著油點子落入爐中爆花的星火,香氣四溢,明軒和繆柱掐著時間來了。
一進門,正趕上合子出鍋,肉串出爐,連烤鴨蛋都裝了盆子。
明軒笑道:“萬幸,得回不是什麼‘佛祖心中留’、‘細水長流’,那玩藝兒味道可不怎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