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還能直接把她殺了嗎?!
“應該不至於吧.”
她猜多半蓮城這些其他信徒也只是消耗品,應該不至於因為她的管理不當導致消耗品折損過多就直接把她給殺了吧?
她覺得【杯】對她還是蠻欣賞的,至少在祂的領域中接受考驗之時,許秩是覺得對方對自己蠻欣賞的。
在祂下達命令之後,其他大主教便已經動手趕往蓮城,許秩估計,最快的一個小時之內就能到,畢竟除她之外,其他信徒可是真把【杯】的話當回事的。
於是她找到祁言心,斟酌了一下道:“我已經完成了對許秩的承諾,現在要離開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祁言心對此似乎並不意外,只是點點頭表示知曉了,還附贈了一句“路上小心”。
許秩有些不放心,臨走前她又囑咐了一句:“你好好活著吧,許秩會回來找你的。”
說完,她又覺得這話有點不太對,就好像她篤定許秩能回來一樣。
卻沒想,祁言心並未質疑這句話,反倒是意味深長的抬頭看向靈軀,眼神與語氣中似乎帶著某種確信:“當然,我知道。”
奇怪,太奇怪了。
她的表現既可以解釋為對許秩的信任,也可以解釋為祁言心這個人有問題,怎麼想全在許秩一念之間。
許秩偏向於祁言心不太對勁。
只是,她沒時間在這裡停留了,無論對方再怎麼不對勁,於她有救命之恩並且到目前為止沒有害過她都是事實,她再留在這裡,其他大主教就要找上門來了。
許秩立刻動身前往了最底層,也是紅光儀式迴路所在的位置,她並不打算在那裡現身,而是打算繼續找個地方窩著,製造出她一直待在這裡的假象。
再不濟,她也是有在好好保護迴路的不是嗎?
在其他大主教趕到之前,許秩一直在思索祁言心不對勁的地方,在“許秩”面前,她似乎並未展露什麼不同尋常之處,而在“大主教”面前,她卻意外的暴露了不少細節處的不對勁。
是因為身份轉換為信徒了?
還是說她只是在“許秩”面前格外注意一些?
不,不對。
許秩的眼睛眯了眯,她認真覆盤了一下自蓮城事變後祁言心對“靈軀”的態度,逐漸琢磨出點不對味來。
她怎麼覺得祁言心就好像,知道了“她”就是許秩?
越想,越覺得這個可能性極大,尤其是好幾次祁言心直視著她說的那些話,實在過於微妙了,就好像在透過她直接與“許秩”交談。
她當時沒想太多,現在覆盤一下,只覺得那女人恐怕從某個時候開始,就已經是心知肚明,卻又不戳破的態度了,也不知道她是懷著什麼心情看自己裝不認識的。
許秩歪頭咬了咬牙,頭一次浮現出些許惱羞成怒的情緒。
都怪她太相信祁言心是個傻白甜了!
結果變成信徒後的她果然已經是壞女人了嗎!
不過,她既然已經知曉自己就是許秩,為何不在自己要提出離開時表現出任何不捨?
總不能是因為演都演了,乾脆敬業的演到最後吧!
或者,因為她不在了,祁言心才好去做自己的事情?
祁言心能去做什麼事情呢?
許秩仔細想了想,也不覺得祁言心會揹著她偷偷搞什麼大事情,哪怕她似乎有什麼秘密,但,人是不可能在日常生活中徹徹底底將自己完全隱藏起來的。
思想與潛意識都會暴露本性,她不覺得祁言心在轉化成信徒之前就開始偽裝了,也不覺得自己在對祁言心保持警惕的那段時間會看不出她在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