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從之前幾次錄影看起來,許秩是個謹慎且擁有防備心,並且一定程度上喜歡掌握主動權的人,她還以為自己丟擲這個話題後,許秩會想辦法扳回一城,卻沒想到對方會順著她的話請教她。
不過這一點倒是符合對方偶爾展現出的不受控制的跳脫想法。
許秩當然知道自己的狀態不對勁,可她沒辦法調整,她現在處於一種很奇妙的狀態裡,她既知道自己是被儀式裡的那道血色階梯意味著的東西影響了,卻又不覺得自己有任何不舒服或者彆扭的感覺。
簡單來說,她現在的一切感受和情緒,都彷彿是她此刻“應該有的”,她能理解自己此刻的興致缺缺和煩躁不太對勁,可一方面又覺得會這樣也很正常,哪怕她想壓制這種念頭也壓根做不到。
感覺一件事很無聊這種念頭是可以被壓制的嗎?
是可以強行讓自己轉變想法覺得這事很有趣的嗎?
她是可以勉強讓自己打起精神裝作很有興致的模樣,甚至行為表現上也表現出積極的樣子,可內心裡的無聊和煩躁是不會有任何改變的。
許秩對於“假裝積極”一點興趣也沒有,在聽到全知者說她似乎在遭受困擾時,最大的感受也只是:噢,居然能看出這個,還挺厲害的嘛。
似乎除了負面的情緒,一切正面的、積極的情緒都在變的淡薄,若現在的她想要讓自己的情緒鮮活起來,恐怕只有接觸一些能讓她產生負面情緒的事情。
比如暴躁與憤怒?
許秩微微垂下眼眸,心想:這可真是太糟糕了。
“所以,您有什麼辦法嗎?”她再次追問。
但她其實並不抱有任何期待,連旁白都無計可施只能給她市中心這個答案,她不信聯邦的人會有辦法。
果然,全知者搖了搖頭。
“透過這具身軀我能看到的東西並不多。”
許秩興致缺缺的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但她覺得即使她本人到了這位全知者面前,對方大概也看不出什麼解決問題的辦法。
許秩看了看時間:“那,沒什麼事情的話我就先走了?”
對方笑著點了點頭。
這倒是讓許秩更加確定,對方已經在與她這短暫的會面過程中得到了想要的資訊。
但她也確實該走了。
當許秩化作灰燼消散之際,一道人影從偏廳走了出來,他看著全知者問道:“如何?”
全知者原本慈祥的神情漸漸變得嚴肅了起來。
她搖搖頭:“不太好。”
“她的靈魂遠比我強大太多,我無法看清太多,但,杯的氣息已經附著在她的靈魂之上,她正在被汙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