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在靈軀中,許秩多少有些肆無忌憚了。
換做雲城裡,她可不敢如此大大咧咧踏進規模龐大的儀式陣法之中。
當微微亮起的紅光逐漸升高,淹沒她整個身體時,許秩原本清明的視線忽然開始扭曲,劇烈的眩暈感襲來,大腦開始嗡嗡作響,隱約間,彷彿有什麼要試圖鑽入她的腦海中,試圖改變什麼。
許秩原本的【蛾】屬性超凡能量構建的精神力並不能完全阻擋這種入侵,好在,岌岌可危之時,某種許秩並未察覺到的存在替她阻擋了藏匿於紅光中,覬覦她的惡意。
當這股惡意褪去,許秩也彷彿完成了一個“精神鑑定”,如果遊戲機在身旁,她大概能看到自己完成了這個判定,已不再被紅光視作“祭品”。
不過即使遊戲機不在身邊,許秩也發現了不同之處。
她的身軀並不像擺放在陣法中心的血水與心臟般正在慢慢消失,彷彿被紅光吞噬,也不像雲城陣法中那些信徒與變異動物,她好像.沒什麼事啊?
“難道這個儀式不吃靈軀?”
可靈軀的血肉就不是血肉了嗎?
這是歧視啊!
雖說沒了被紅光吞噬血肉的危險,她可以在裡面自由活動,但許秩卻依舊算不上輕鬆。
一陣陣噁心頭暈的感覺加上說不出的精神壓力讓她想要低下頭顱,許秩倒是沒什麼“別低頭,皇冠會掉”的執念,只是低頭她試著低了一下頭,那壓力便給到了脖子,多低一會感覺脖子都要被壓斷了,她又只能把腦袋抬起來。
“說不定,正確的做法是應該躺在地上?”
總不會是她這樣直愣愣站著。
並且,她彷彿看多了刺眼的紅光受到了刺激,又彷彿是因為某種原因開始斷斷續續出現幻覺,像是年久失修訊號不好的老電視,她的眼前開始閃過一些模糊的畫面。
這畫面隨著她在紅光中待的越久,便越清晰。
並且隨著久久不曾消退的眩暈感和精神壓力,許秩甚至有些分不清自己此刻到底是站在大樓之中,還是站在一片血海圍繞的小島上?
是的,她的眼前出現了一片紅色的海,海的中央是一座孤立無援的小島,天空中懸掛著一輪紅色的太陽,巨量的血液正從太陽處不斷流進海洋中。
許秩隱約覺得這一幕眼熟,她彷彿見過,但大腦處的重壓讓她難以思考自己到底是在哪見過,當她試圖轉動自己的大腦時,彷彿能聽見被擠壓的聲音,那太艱難了,許秩乾脆放棄思考了。
除去天空中紅色的太陽外,這個世界裡的一切彷彿都是紅色的,除了小島。
但許秩哪怕只是站在小島邊緣,卻也一眼看見了島上最引入矚目的東西:
一座血色的天梯。
臺階由小島中央開始,直至上升到太陽處。
“這是什麼意思,是要讓人爬上去與太陽肩並肩?”
“那不會被烤死嗎?”
許秩此刻難以轉動的大腦只能想到這個,她彷彿陷入到了一種奇妙的狀態裡,大部分的理智都不復存在,記憶與思考能力大幅度下降,依靠本能和衝動行事。
如果許秩還清醒著,一定會發現自己這樣,與那些狂信徒倒是極為相似。
她在原地站了好一會,有些無所事事的模樣,也不知道自己該幹什麼,主要是.那紅色的臺階對她沒有任何吸引力,甚至她隱隱覺得自己像是在被“往外擠”,在被排斥。
那她就更不想費力氣擠過去了。
但她似乎也沒辦法退出這裡,便也只能在原地發呆。
無聊了好一會,忽然,許秩身旁多了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