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崇然推開門,看見翡翠姑娘坐在床邊,一副幽怨的神態。
“有點事耽擱,久等了,翡翠。”李崇然關上門,把晶石倒在桌上:“晶石換錢,應該能抵賬了。”
“崇然,你過來坐。”
李崇然坐在翡翠姑娘身旁:“翡翠,今天你好像與平時不太一樣。”
“怎麼不一樣?”翡翠姑娘把頭靠在李崇然的肩頭。
“太溫柔。”
“崇然,我要嫁人了。”
“哦!”
“做小妾。”
“嗯?”
“崇然,我記得我來雙河鎮時,你剛滿十八歲,才從秦趙邊境回來。”
“仲夏夜,你的眼眸如星光,像我娘年輕的眼神。我爹也是從那時候起酗酒。”李崇然伸出手摸著翡翠的秀髮:“那是多麼慘烈的一場戰鬥,我寧願我娘不是慈航普度醫救天下的聖醫門的弟子。”
“我記得所有的人都嫌棄我醜,唯有你...”翡翠姑娘摘掉臉上的翡翠面具:“崇然,看著我,我不要等到人老珠黃,再給你看我的容顏。”
“比我想象中還要百般美麗。”
“原來你知道我的齙牙...”
“我不是聖醫門的弟子,但我娘傳了我很多。”
“好想這樣一輩子,永遠不離開你。”翡翠姑娘遞給李崇然一個盒子:“鮫人珠。”
“謝謝。”
“崇然,能畫張符嗎?我看不透你的心,想透過符,猜你的心。”翡翠站起來,走到窗前旁的梳妝檯,拿出一張符紙。
三品符紙,赤足金光,這般與赤足媲美的鎏金光芒,是任何一個低階符師的夢想之物。
李崇然輕輕拿起符紙,放在鼻尖一聞:“三百年的三品金絲楠竹,新增了少許五品的陰沉金絲楠木與六品孔雀毛,這是琅邪三品鎏金符紙。”
“果然,你還是隻懂符,不懂女人心。”翡翠話語間閃現嬌媚神態:“遠處月與山,這夜太美了。”
“月與山!”李崇然心顫了,他養母的佩劍叫月與山,劍身銘刻月與山,還有一個符印,隨他養母仙逝,劍毀。翡翠沒有戴翡翠面具,一顰一笑皆神似她。
李崇然拔劍了。
翡翠很溫柔地伸出手臂,那顆守宮砂在月光下像跳躍的火點:“你說的,處子的血,畫符能提升威力吧。”
李崇然知道她在暗示什麼,她要嫁人了。
劍尖在她手腕處快速地滑動,鮮紅的血繞著劍鋒往上旋轉蔓延,像草藤:“原來你是化元境,誰禁制了你的修為?”
“在你身邊,我是普通的女孩,現在是,以後是,永遠都是。”
“我解封不了你的禁制。”李崇然劍尖離開她的手腕,翻動手腕,劍在三品符紙上游走畫符。
翡翠兩眼閃爍激動光芒:“聖醫門秘製符印。”
“不完全是,你知道我們李村有很多遠古符書。我把我娘教的,混在一起,隨心隨意寫的。解不了你的禁制,估計能恢復你一點修為。”
“大秦隨處都有遠古符書,原本複製本,隨便一個家族都有。崇然,你太謙虛了。我感覺恢復到金仙一品。”
“這符叫月與山!”李崇然恢復了平靜:“給你。”
“謝謝,你走吧。”翡翠突然哭了。
“我們還能再見嗎?”
“不見。再見,我就要逼著你娶我,我不想你不開心。”
“我見你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