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巧青示意宮女把冕服拿來一看,確實如韋曼卉所說的,無助地看向周璐瑩,周璐瑩卻注視著允翼,真正的決定權,還是在他的手裡。
“先把兩人關起來,查清楚再說吧。”允翼看著陶芷鳶淚流滿面,心疼痛席捲全身。
是她嗎?那個自己日夜思念卻不敢一見的女子是她嗎?
任由侍衛把她們帶下去,允翼又是一陣失神。
要真的是她,又該如何為她脫困。
而韋曼卉和周璐瑩,各懷心思,一時間,禪房裡頭氣氛特別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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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佛寺沒有牢房,陶芷鳶和譚司制被關在一間小小的禪房裡頭,聽說是犯錯的和尚面壁思過的地方。
陶芷鳶和譚司制分別坐在床的兩端,倚著牆,飢餓感襲來,兩人都變得無力。
陶芷鳶沒有想到,天意弄人,她藏起來的髮絲竟然被發現了,如今,她是站在鬼門關前了。
允翼要把她仗斃,只是一聲命令,便可以把她的性命奪去,而韋曼卉不會讓她死的,她還有利用價值。
可是,這事必定要有人負責,但譚司制是無辜的。
她望向譚司制,和譚司制的目光撞個正,她不禁有些愧疚。
“敢做不敢認!心虛了吧!”譚司制咬牙切齒地說道。
陶芷鳶乾脆閉上眼睛,不理會她。而譚司制依然不肯放過她:“想我對你栽培多時,你竟然要這樣對我,再過著日子,我就能回家鄉了,你讓我不得善終,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
譚司制雖然在宮裡打滾多年,可是一直尚算順利,想不到在這個時候關了起來,只要皇上一聲令下,她就得死了。而害她的這個人,就在她的眼前!
“別說你對我多好,你乾的缺德事還少嗎?這是你的報應。”陶芷鳶聽她說話惡毒,不禁蹙眉。
“我怎麼缺德了?!你這個吃裡扒外的東西!”譚司制像是被說中了心事,臉漲得通紅。
“你私吞繡花的金線,偷竊女史的設計,還收取賄賂,發放高利貸,就憑這些,你不知要死多少次了!”陶芷鳶冷冷地盯著她。
“你——”譚司制的臉“唰”地白了,“你含血噴人!汙衊我!想我死嗎?想坐上司制之位?!哼!想得美!”
“不是我想做,而是賢妃想我做。別以為自己很聰明,實質上賢妃想你死你就一定要死。”
譚司制全身發冷,自己多年的俸祿,差不多都是寄回家,而放高利貸和受賄的銀兩,都儲存起來,為的就是讓自己過一個豐足的晚年。而如今事與願違,賢妃有意提拔陶芷鳶,而她,就會做替死鬼!那怎麼公平,只有她自己下黃泉路!
“賢妃答應讓我回鄉養老,但看來她要食言了,我肯定要做你的替死鬼的!怎樣都是死,我要找一個人陪我上路,好讓我不孤單啊!”譚司制目露兇光,還沒等陶芷鳶反應過來,便撲向陶芷鳶,雙手掐住她的脖子,用腳按住陶芷鳶掙扎亂踢的雙腳。
陶芷鳶只能拼命地抓住譚司制的雙手,想把譚司制推開卻無能為力,空氣越來越稀薄,譚司制猙獰的模樣越來越模糊,她感覺死神已經來到了她的身邊。
要是這樣死掉了,能不能回去現代?她討厭在這兒步步驚心和膽戰心驚的日子了!
忽然聽到一聲響聲,她脖子的雙手鬆開,空氣灌入,弄得她連續咳嗽,眼淚都快擠出來了。她被擁入一個暖暖的懷抱,讓她覺得安心,她鼻子酸了,情不自禁地輕聲喚道:“翼……”
施復林的身體一僵,難道冕服裡的髮絲真的是她放進去的?他一咬牙,無論如何,他都要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