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喝彩叫好,周圍一片寂靜。她偷偷掃過四周皆愣愣望著她的人,最後瞧了一眼正上方的允翼和太后,他此時已離坐而起,驚然凝視著她,目光中竟閃著莫名的心痛,對上他的目光她的眼眸悄然蒙上一層水氣。
這時,太后已經回過神來,歡喜的拍掌道:“好!芷鳶真是令哀家大吃一驚!”
“想不到陶昭容舞技過人,本宮真是大開眼界。”韋曼卉亦是讚歎道。
陶芷鳶頷首道:“這是獻給太后娘娘的生辰禮物,就是怕太寒酸了。”
“朕的昭容為母后獻花,這禮物是得更有心意的。”允翼乘機說道,“是吧,母后?”
太后的笑意凝聚在嘴角,但見多人在這場合中,她也不好落允翼的面子,便隨意的點點頭:“這確實也是。”
陶芷鳶在座位被安排到太后的旁邊,這讓韋曼卉的臉色或多或少都有些難看,這時場中的妃嬪有誰看不出來,韋曼卉大勢已去,陶芷鳶的家族勢力和韋家旗鼓相當,但是允翼和太后都甚為疼愛陶芷鳶,如今便是妃嬪擇良木而棲的時候。
酒過三巡,太后早已經不住勞累,薛姑姑馬上扶著太后回了永壽宮,沒有了主角,宴會也冷淡下來。
沒有了太后的遮擋,允翼可以清楚的看見她,他的餘光瞥過她,眸光驟冷,她的手心因他的目光已透出冷汗,深莫能測的感覺,竟使她不敢動分毫。
他忽然站起身,悠然笑道:“朕乏了,皇后就留在這兒吧。”
他拉住她的手,在眾目睽睽之下拉著她的手往宮門外走去。
“皇上!”韋曼卉忍不住站起身喊道。
“難道朕的去處皇后也要過問?”允翼沒有回頭,冰冷的說道。
陶芷鳶倉促跟上允翼的腳步,同時回首見鳳座上的韋曼卉,含著一縷寂寥苦笑的韋曼卉,宴會那琉璃燈也照不清她的容顏,只感覺到,她此時此刻環繞在她身邊的只有寂寞。
離開百花宮,依然是那條長長的永巷,他緊握住她,似乎怕她隨時都會消失一般。
“皇上,您要去哪裡?”陶芷鳶忍不住問道,路線這不是去鳴鸞殿,也不是去若蘭宮,難道是……她尚未說出來,允翼已經回答道:“思清宮。”
陶芷鳶一愣,心底下躥上一絲不安,她頓住腳步,說道:“皇上去哪兒幹什麼?臣妾不想去。”
“朕想去見一個人。”允翼由不得她拒絕,依然拉著她前行。
不一會兒,便到了思清宮。
主殿在夏夜裡,依然是那麼冷清,允翼把蠟燭全都點燃上,而她卻呆呆的立在原地,不曉得該作什麼反應才好。
“朕把這兒維持原樣,就是等你回來。”他的目光明淨如天光雲影,“清凌,你總算回來了。”
陶芷鳶臉色微變,這個名字她太熟悉了,她冷靜下來,“皇上,這裡除了我們,就沒有別人了,難道這裡還有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