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日式恐怖’的話,不應該是幽閉的室內空間裡出現的有著特別氣質的黑長髮白單衣、長得不錯身材更好的女鬼才對麼……可這‘濃墨重彩’、視覺衝擊力十足的美系風格是怎麼回事?”
當那東西的形象徹底顯露出來的時候,傅集賢理忍不住的這樣自言自語的說道……這句話怎麼聽怎麼都像是在抱怨。
似乎有些失望?
顯露著慘白的牙床、枯槁般的面板艱難的覆蓋著的面骨、完全空洞的眼窩……哪怕傅集賢理已經仔細的辨識過對方的面貌,可還是難以很好的將其形容出來。
簡單來說,這是個長得像個人,可能曾經是個人,而現在明顯不是人的什麼東西。
在雨水的沖刷下,涎液、血汁、膿包以及組織液的混合物不斷的流淌在地面上,空氣中散發著一種難耐的腐臭氣味。
“怪物”的全身面板呈現出了一種特別的膠質感,它正在用一種不能稱之為行走的扭曲方式移動著。
緊接著,它像是發現了傅集賢理的存在,隨後它調轉方向,向著這邊移動了過來……儘管它的速度不快,但確確實實找準了目標。
且不說正常的世界觀下為什麼會出現這種違背自然科學規律的東西,更關鍵的問題是——為什麼傅集賢理會來這種地方對付這種能稱之為“殭屍”或者“殭屍Like”的怪物?
他自己也不是特別清楚。
雖然出現的東西與傅集賢理的預想有所偏差,但是起碼實物系的怪物比照靈質化的怪異有一個非常典型的“優點”——那就是前者能用非常“物理”的方式切實的處理掉。
這是幻想故事中一點都不幻想的部分。
當怪物來到他身前兩三米的距離之後,傅集賢理很自然的將右手中的雨傘交到左手之中,然後他平舉起空閒出來的手臂,立起手掌對準了它。
有什麼無形的東西在細雨中彙集了起來,空氣的流轉也跟著發生變化。
緊接著,怪物前進的腳步驟然停止。
它反應好像慢了半拍,被迫停止數秒之後才開始了劇烈的掙扎。
然而形態莫名的束縛卻沒有因為這種掙扎而產生半分動搖,它依然被鉗制的死死地——就像是被無數條堅固的繩索捆綁在了無形的十字架上一樣。
傅集賢理踩著路面上的水跡一步一步走到那東西的身前,他先是以好奇的視線研究了一番,繼而態度又變得嚴肅認真了起來——只見這人頗為專業的用手指撐開了它的眼皮,仔細觀察了一會之後,又將手掌貼在了它的胸口位置。
“瞳孔渙散,心跳、呼吸中止,也就是……
毋庸置疑你是個死人。”
有點廢話,不過潛在意思是說對付這東西既不用承擔道德上的譴責,更不需要承擔法律上的責任。
不過,儘管傅集賢理裝出了一副對人命負責的樣子,然而實質上也只是在裝樣子而已——這東西連眼球都沒有,又哪來的瞳孔?
透過怪物的眼窩,他倒像是看見了裡面已經攪成一鍋粥的腦子。
於是在“我做的對”的心理期待之下,傅集賢理點了點頭。他一邊倒退,手臂也自然而然的垂落,等稍稍拉開距離之後,五指蜷縮、手掌輕輕握拳。
緊接著那怪物就像是壞掉的人偶一樣,整個劇烈的扭動起來,隨後,嘎吱嘎吱的骨骼碾壓聲在雨夜之中清晰又刺耳的傳了出來。
把該擰的東西都擰下來,生物構造上都不允許一具身體繼續活動之後,就算是“不死人”這時候也該死了。
當然,現場也變得足夠的“限制級”了。
“解決了,應該……挺圓滿的。”
細雨沖刷著一大堆穢物,空氣中的氣味更刺鼻了。
而就在傅集賢理這麼想的時候,他下意識的環視四周,然後剛好看到了幾雙正在不遠處靜靜窺視著的眼睛。
那幾個人的表情,比剛剛的怪物還要精彩。無論如何,眼前發動是事情都不應該出現在正常人的生活認知範圍之中——哪怕是流氓混混,在這裡也隸屬於“正常人”的範圍。
所以傅集賢理的行動並不完美,好像出了點細微的紕漏。
有“觀眾”存在倒是挺讓他意外的,不過這並不是什麼大問題。傅集賢理彎腰撿起滾落到腳邊的什麼東西,而後腳步輕快的向著那三人走了過去。
“幾位朋友,你們剛剛不是已經離開了嗎,可為什麼又出現在了這裡?”
僅僅過了幾分鐘,這個用雨傘遮住面容的人在混混們的眼中已經迥然不同了,這不僅僅是因為他們剛剛看到的事情,還因為現在對方正單手提著一個像足球一樣的東西一步一步的走了過來……
無論如何,現在他們只想拔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