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啊,根本不可能寫出什麼來,老頭兒這一把是肯定能懟成功了!可憐彭嚮明才剛紅半年……”
“這擺明了就是彭嚮明太紅了,老頭兒嫉妒了!”
“可憐個屁,人家彭嚮明就算是從現在啥都不幹了,也比咱們有錢多了好吧?你還可憐他?還不如可憐可憐我!”
“跪求大神用紅包可憐我們一下!”
“據說彭嚮明是大才子,寫歌很猛的!”
“再猛也不行!十分鐘啊,還是這種情況,那麼多人盯著,你想想那是多大的壓力?哪還有精力寫歌?不當場崩潰就不錯了!”
“你們看他的表情,注意看,他動不動就皺眉頭,肯定寫不出來了!”
“臥槽,想想還真是,麻痺說不定有上億的人盯著,換了我,別說寫歌了,肯定連字都不會寫了,直接嚇尿了!”
…………
直播的鏡頭正好切給了彭嚮明。
他站在演講臺前,紙鋪在演講臺上,正彎著腰寫寫畫畫。
他顯然沒有被眼前的場面,被這樣子的壓力,給嚇尿。
相反,他目光專注,表情沉毅。
電視機前,無數的觀眾都緊張地看著他,焦急的等待著後續的結果。
這個時候,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看看彭嚮明正在紙上寫的是什麼,就像很多讀者想黑進作者的電腦看存稿——但他不知道,作者根本沒存稿,每天要寫什麼,都是純粹靠臨時瞎編。
柳米的感冒好像是在剛才的那一瞬間就完全好了,這時候她只是瞪大了眼睛盯著電視,心裡難受得快要揪起來。
儘管紅起來之後的他越來越不要臉,也越來越好色花心,但她還是更喜歡現在這個意氣風發的彭嚮明。
她不想看到他被人就這麼毀掉。
而此時此刻,同樣也正坐在電視機前緊張地盯著螢幕的,還有無數關心和喜歡彭嚮明的人。
包括吳冰,包括陸媛媛,包括孔泉,等等。
就連本來沒有關心這次頒獎典禮的很多人,也都陸續被電話驚醒,開啟了電視,一邊跟人聊電話,一邊找到了南方電視網的一號頻道。
還有全國範圍內不知道有多少的真心喜歡彭嚮明的作品,或彭嚮明這個人的歌迷,和粉絲。
當然,也包括最近半年以來對自己的兒子越來越關注,對於他公開露面的報道,和活動,幾乎是一場不落地追看的彭爸彭媽。
但是在這個時候,他們也只能一邊痛罵齊雨田,一邊心急如焚。
無計可施。
鏡頭又一次切給了齊雨田。
他淡然地看著正趴在演講臺前寫東西的彭嚮明,臉上仍是帶著那一抹複雜莫名的微笑——柳米忍不住忽然爆了粗口,而且跟彭嚮明一模一樣。
“操你大爺!”
…………
舞臺中央的彭嚮明,表現得淡定從容,埋首寫寫畫畫,全情投入。
安敏之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的臉。
離得遠,其實看不太清楚,但此時此刻,她卻下意識地能夠體會到彭嚮明正在承受的這巨大的、幾乎能使人窒息的壓力。
她的雙手不住地握緊、鬆開、再握緊。
一掌潮汗暗自生。
在她前面三排的位置上,從XX部大領導的位子往旁邊數,隔了四個位子,坐著另一位重要嘉賓——燕京電影學院的校長,臧國偉。
此時此刻,他目光專注地盯著舞臺,臉上滿是寒霜。
眼中滿滿的都是憤怒。
電影學院從來都不缺明星學生,但是能談得上給電影學院長臉的,卻不多,大多數都是靠著電影學院的招牌出去混罷了,但此時舞臺上的這個小夥子,能寫、能唱、能編、能導,還能演,而且最關鍵的是,他的作品特別正氣,這個路子做下去,他將來是有很大可能為學院增光添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