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葉撼抬眼向那韓蕭看了過去,但見其籠罩在頭頂的黑袍已完全的脫落了下來,露出了整張臉,但見其眼窩深陷,瞳孔渙散,唇角眉梢處皆是烏黑的可怕,整張臉似乎在這一剎那間瘦了下來。
那黑袍下露出的雙手也是青筋暴起,掌心烏黑,如似中了劇毒一般,彷彿已然氣絕。
葉撼努力的爬了起來,打算過去將那渾陽噬魂劍拾起,卻是一個踉蹌摔倒在那劍面前,只見那劍正如一個疲憊的老者般劍身上彷彿泛起了微微的褶皺波紋。
看樣子,這渾陽噬魂劍此時正如他自己一樣,也是極度的疲勞了。
“好好休息吧,劍兄。”
葉撼伸手將其拾了起來,其右手上乾涸的血漬被那劍疾迅的消融了進去,葉撼將其看在眼裡,心下一喜,顫顫巍巍的向著韓蕭走了過去。
與此同時,韓蕭也已抬起了頭,看著葉撼那來勢洶洶的猙獰面目,滿臉顯得驚慌失措的只是如被貓捉到的老鼠一般,葉撼冷笑著將那長劍架在他的後頸上。
“怎麼?還沒死啊?看來你命也還真大,你師父說的沒錯,你確實殺不了我,而我現在就要殺了你。”
葉撼說著作勢就要向其脖子上劃去。
韓蕭驚慌之下,嘴唇顫抖,好似在說什麼,葉撼豎著耳朵,努力的聽著,卻是仍然聽不清楚其所講的話語,只隱隱約約的覺得韓蕭似乎是在向他討饒。
“哼!沒骨氣,你這是在向我求饒嗎?如果是的話你就點點頭,或許我可以考慮讓你不死。”
韓蕭聞言卻是點了點頭。
葉撼冷笑道:“我告訴你,就算我饒了你,下次你遇到我,我還是會殺了你,本來我是不想殺人的,奈何你卻偏偏要殺我,留著你那不是養虎為患嗎?
再說了,你爹要是不殺我的話,我又怎麼會殺他,可笑,這禍端還不是你自己引起的嗎?要怪就怪你自己吧。”
那韓蕭聞言一驚,卻是雙手像個啞巴似的在不停的比動,又是搖了搖頭,旋即嘴角又是泛起一陣冷笑,只將葉撼看了個莫名其妙。
“你該不會是啞巴了吧?你他媽的到底要說什麼?”
葉撼顯得有點不耐煩的大聲說了出來。
但見韓蕭向其冷笑著,驚慌失措的表情也變得淡定了下來,右手食指在地上急速的畫動著,一看是一排字,“我錯了,我本來還想讓你饒我一命的,但你還是殺了我吧,我知道就算你讓我活著,你也會讓我生不如死的,我失敗了,師父也會殺了我的,這是我給他的賭注,他的手法會更加的殘忍,我也不想便宜了他。”
“你也知道自己錯了啊?”
葉撼冷笑一聲,但見韓蕭臉上露出一抹哀求之色,這使得他心下略微的有所震動。
卻見韓蕭又接著寫道:“我嗓子已啞,筋脈盡斷,活在世上已是廢人一個,你給我個痛快吧,我不希望讓他們把我帶回去,做那生不如死之人。”
葉撼心底裡一陣惻隱之心晃動,只覺得他很可憐,卻不知道他回去之後能遇到什麼事,竟然令其怕到如此地步。
他不禁的向其點了點頭,手上微一用力,就要將那渾陽噬魂劍向他脖頸上劃去。
“住手!”
葉撼只覺這聲音熟悉,不禁一怔,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但見一道白影一閃,一白衣人出現在其面前,來人臉戴一副金邊眼鏡,身材欣長孱弱,正是柳瑞。
“先生,是你啊!”
葉撼微一怔忡,看見他也不知是喜是憂,一臉淡然的說了出來。
那柳瑞卻是面無表情的說道:“你不能殺他,誰殺他誰就是我師父的敵人,我師父說了他要親手殺他。”
“你師父?你拜藥王古通為師了嗎?”
葉撼驚訝的問了出來。
“是的,只有這樣做,我才有報仇的機會。”
柳瑞依然面無表情的說道。
韓蕭見到了柳瑞,卻是顯得極度的驚慌害怕,柳瑞面無表情地在其後領上一提,如雄鷹獵食般展動著半透明的雙翼消失在空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