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想問問，宗主清不清楚，有什麼東西或者功法之類的可以影響人的神智，讓人產生強烈的毀滅或者殺戮慾望？”巴爾問道。
仙道世界與蘭德世界極為不同。
資源相對匱乏，靈氣也漸漸稀薄，修行十分不易。可正因為如此，這邊的修行體系更加註重境界感悟和心性修養，與之相比，蘭德世界則要簡單粗暴許多。
兩種方式各有優劣，談不上高下之分，不過單看強者數量，恐怕還是蘭德世界更勝一籌。
“毀滅和殺戮慾望？”
“長老說的這種情況並不罕見。”楊九陵略一思索道，“最常見的，便是一些修習魔道功法或者使用魔器之人，如果壓制不住體內力量，便會如此。另外功法修習不當，走火入魔，也可能出現這種情況。”
“還有就是一些神魔煉體強者。”
“隨著血脈濃度提升，在獲得遠古神魔或神獸天賦能力的同時，心性也會受到血脈影響，其中不少都脾氣暴躁，嗜殺成性，不過這種情況，對自身倒沒有多大壞處。”楊九陵說完看了巴爾一眼，像巴爾這種血脈覺醒者，跟神魔煉體相比，本質上並無太大不同。
“這牛頭人的確稱得上嗜殺成性，難不成是良心發現了？”楊九陵嘀咕。
“哦？”
巴爾心中一動，連問道，“那有沒有辦法能消除這種影響？”
“這個可不容易。”
“一些特殊的法訣和神通倒是能提升心性，壓制自身慾望。可這等功法極為珍貴，都是一些大宗派不外傳的核心典籍，很難得到。”楊九陵連道，“另外一種方法，就是找一個清淨之地，彈琴作畫，修身養性，這種慾望自然會慢慢散去。”
“彈琴作畫，修身養性？”
巴爾看著自己鋒利的爪子，不由搖頭。
“其實楊長老大可不必在意。”楊九陵笑呵呵道，“我曾有過機緣，修習過一種望氣法門。我觀楊長老之氣雖然暴烈，但卻絲毫沒有入魔的跡象。只要長老能夠堅守本心，不為外物所動，也沒什麼可顧慮的。”
“所謂修行修真，最重要的便是認清自己。”
“至於行事手段，反倒沒那麼重要。”
“歷史上成功渡劫飛昇者，為了成就自身，哪一個不是雙手沾滿血腥，其中更不乏一些殘忍無比的魔道高人。反倒許多所謂正義之士，在那煉心劫下，身化灰灰。”
“好壞對錯，正邪是非，誰又能說得清楚。”楊九陵連笑道。
“宗主說的是。”
巴爾聽完若有所悟，腦海中又浮現出之前一幕幕。
他一直都認為是毀滅法則和血脈力量在影響自己，可此時靜下心來細想，他卻絲毫不認為自己當時的做法是錯的。與其說是外物影響了他，倒不如說，他根本不知道在靈魂深處，自己真正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如若生而為魔，那成魔又有何妨！
......
又是一年藍月時。
今年海藍鎮的藍月節祭典更加盛大，處處都是花的海洋。大街小巷滿是熙熙往往的人流，不時能看到有冒險者和原住民稱兄道弟，談笑走過，一派熱鬧景象。
一年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