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的風很冷。
火焰時不時發出噼啪的聲響。
城門樓上站滿了士卒,來往皆有滿臉精悍的兵卒進行巡邏。
下襬甲冑的鐵片相互碰撞間發出輕微的聲響,白暫良領著一堆將士走上了城門樓,徑直來到一間屋子裡。
“下去吧……”
白暫良大馬金刀地坐在上首,其餘的幾個將領揮手讓幾個親衛下去,緊接著依次落座。
啪嗒~
門扉被輕輕關上。
白暫良微微闔上雙目,過了一小會才緩緩睜開眼睛,左右一掃,坐在這裡的都是他心腹中的心腹,而且都姓白!
“接下來都要做好準備……”
“喏!”
坐在右側的一名將領囁喏著,緩緩開口:“主家那邊真的……沒有任何辦法了嗎?”
此言一出,空氣瞬間陷入了靜默。
“呼——”
白暫良吐出一口鬱氣,抬眼看著在場眾多將領,輕聲道:“這個訊息的真實性應該多日前就可以肯定了,只不過傳到我們這裡的時候,還是有點晚。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姬明武還想把這個舞臺再搭建的漂亮一點,要不然我們這邊就來不及準備後手了。”
啪!
一名面相粗礦的將領眼眶泛紅,神情激動地一拍几案,發出沉悶的聲響,恨恨地咬牙切齒道:
“我們白家守護幽州數百年,不知道死了多少的先輩才有瞭如今的安穩!
“現在姬明武座下的椅子安穩了,就想對咱們白家卸磨殺驢,殺的是咱們白家十族,足足二十多萬人,當真是好狠的心!”
話語間,一字一句從嘴縫裡吐了出來。
這番話語將在場幾人多日積攢下來的情緒,一下子爆發出來,不算大的屋子裡響起了嘈雜的怒罵聲。得虧這裡白暫良用心神之力籠罩,隔絕了聲音的傳遞,要不然還真是少不了一番麻煩。
“行了……不要再說了,眾位把這場戲演好,遲早有一天我們會為白家討回一個公道。”
白暫良眼中滿是猩紅的殺意,雙手緊握成拳,看了一眼四周的將領,眼皮微微下拉,沉聲道:“我去一趟府衙,你們把該做的事情做好,絕不容許出現有半點差錯!”
嘩啦~
甲冑撞擊的聲音齊齊響起。
“喏!”
“喏!”
“喏!”
眾將起身應喏。
緊跟著。
門扉大開,眾多將領魚貫而出,而後伴隨一陣陣沉悶的腳步聲,便聽到城門樓上響起了調兵遣將的聲音。
屋子裡,白暫良整個人靠在椅背上,雙手抓著扶手,胸膛起伏不定,眼角流下了一滴淚水,順著臉頰的輪廓緩緩滴落在冰冷的甲冑上!
“二叔,你早就料到了有這一天是嗎?”
…………
“這一天是遲早的事情。”
張義初坐在椅子上,笑著臉對著身前一個面相威嚴的男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