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下去吧。”
梁友頷首應是,只是冰冷麻木的瞳孔裡悄然閃過一絲複雜。
……
……
時間線再次往前推移。
來到江儒逼供張虎的時候,上黨一間毫不起眼的小院子裡。
黑暗。
屋內,梁西山癱倒在地上,死死攥著自己手中的扇柄,下唇咬得出血,眼角的淚水順著臉頰滑落。
心碎裂了。
他的面前。
一張桌子。
桌子上趴著三個人。
他的兒子,他的兒媳,還有他四歲的孫子。
全死了。
就在剛才,就在剛才,全死了。
不用想他也知道是誰做的。
以袁千鴻的自負他不屑於用這種手段,只有袁三公子會這樣做,原因很簡單。只有自己被偽裝成“自殺”的模樣,才能將所有的事情嫁禍給袁千鴻。
也只有這樣,袁千軍的佈局才會完整。
梁西山這個雙面間諜,最不可信的同時往往也會成為關鍵的一環。
若是梁西山所料不錯的話,這件事情的矛頭會直接指向袁千軍,可是……當人們再繼續深入調差之後,就會發現梁西山其實是袁千鴻的人。
而他……死了!
誰殺的?
袁千鴻!
僅僅憑藉著這一點,就已經足夠了,不需要太過完美的證據,只需要一點點,在這個過程中給予他們無限的聯想就行了。
無論這件案子到最後會演變成什麼樣子,哪怕最壞的結果袁千鴻不死,袁家也會付出無法接受卻必須承受的代價。
梁西山能被袁千軍和袁千鴻兩兄弟同時看重,其人的聰明才智不弱,他甚至這時候已然想明白這場戲是做給誰看的。
明鏡司。
盧廣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