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大人是從倒夜香那裡直接被押送到了明鏡司,交代完一切後,他就跪在這裡等著人來了。
李羨同樣看了他一眼。
兩人的目光在半空中對視。
其實李羨心裡明白,他的事情本不應該這麼簡單的處理過去,哪怕這次他在老盧那有功無過,但是戰鬥是由他打響的,這一點很容易被拿出來大作文章。
這其中的關鍵點應該出自雲熙那,只是沒想到這傢伙能耐這麼大,直接幫他解決了這個麻煩。
所以李羨就直接了當朝著江儒質問道:“今夜的事情……怕是由江大人一手搞得出來的吧?”
此言一出,江儒平靜的臉色微微有一點點變化,有些憤慨,有些無辜,有些冤枉。
這演技,拿到前世直接拿奧斯卡小金人了都!
李羨讀懂了他的微表情。
我很無辜啊……我也很生氣呀!
“將軍,大人,冤枉呀……”
噗嗤~
沈浪忍不住撲哧笑了一聲,見到兩人朝著他看過來,連忙低頭拿起毛筆,裝模作樣地認真記錄起來。
他之所以會忍不住發笑,就是因為這句臺詞太好笑了,或者說出這一句話的人太好笑了!
平常都是江儒坐在這個位置上,然後由臺下的犯人大喊:大人,我冤枉呀。
想不到江大人還有這一天。
啪~
李羨也按照正常流程,怒拍驚堂木,低聲喝道:“冤枉? 你說本將冤枉你?”
“今夜本將親眼看見你帶著瓊丹姑娘走出紅苑樓,我親眼所見還能有假?”
江儒如同傻了一般,就彷彿被五雷轟頂的那種震撼,嘴唇囁喏了兩下,語氣裡竟忍不住帶上了強烈的憤恨:“將軍,實在是冤枉呀。”
“在下自幼熟讀聖賢書,更是將大晉的律法熟記於心,當做畢生的準則。”
“呵……”
李羨輕笑了一聲:“那你說說,本將是怎麼冤枉你的。”
“是這樣的……”
故事,漸漸拐入了另一個編制好的謊言裡。
“自從我賦閒在家後,一直在家中為妻兒守靈,順便陪伴我家沁兒,也就是我女兒。”
“可是今天有些特別。
“我的同窗好友,葉同知,他是儒家子弟,知道我妻兒逝世的訊息,特意趕來了上黨。
“我與他多年未見,家中還是守靈期間,他便來府上祭拜。我們倆不由多說了一些心裡話,悲從心來,在家中有些不方便,我們倆就在府外的一個攤子裡,要了幾壇酒,喝了起來。”
說道前面這番話的時候,江儒臉上的神情似有所感動的,畢竟他在上黨郡人生地不熟,難得有同窗好友願意上門祭拜。
只是……
後面這一番話,他的表情又有些咬牙切齒。
“後來……這狂生也不知抽了哪個筋,非要去紅苑樓,我攔不住他,我就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