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約莫十六七歲的少年出現在了雪地上。
一人身著白色道袍,凜冽的寒風吹起他寬大的袖袍,丰神俊朗,氣質縹緲,眼神柔和,猶如夏天夜晚上的璀璨銀河,既柔和又奪目,只是瞳孔內有一絲極冷的淡漠。
另一人身著淺藍色的勁裝,腰間挎著一把長劍,神情慵懶,不修邊幅,自有一股灑脫的氣質在身上,下巴有一圈青青的鬍渣,手裡拿著一個酒葫蘆。
只見兩人身後,蕩起層層漣漪的空間緩緩恢復平靜,就好像皺起的紙被撫平了一般。
“這是哪裡呀?還有點冷!”
嶽清水這般說道,環顧四周,手上卻拿起腰間的葫蘆,硃紅色的繩釦在指尖一旋,酒塞“啵”的一聲開啟,一仰頭酒水劃過弧線,往嘴裡落去。
“啊——舒坦,舒坦吶……”他砸吧砸吧了嘴,眼眸微閉,忍不住搖頭晃腦道:“原來……酒是如此美妙的滋味。”
“適當飲酒,不可沉迷。”呂陽看著他一臉認真:“你還小……”
卻見嶽清水嘴角抽抽,熟練的打著哈哈轉開了話題,嘴裡吐出清香的酒味,一臉幽怨的朝著呂陽抱怨道:“話說這裡是哪裡?我們還在青州嗎?它們把咱們送到哪裡了?”
奪命連環三追問,結果發現呂道長根本就沒搭理自己,頓時氣得牙根癢癢,他順著呂陽的目光往前方看去。
“豁!“
聽嶽清水一聲驚呼,抬目遠眺,只見遠方有一座破落的廟宇,一個渾身冒著黑煙,形如惡鬼的”人“站在門口,它身前還跪著兩人,十米外竟然還趴著一個人。
“哎喲……看來咱們是趕上了一出好戲呀!”
“過去看看……”
言罷,呂陽抬腳往那邊走去,嶽清水手按龍淵劍,神態悠閒,緊隨其後。
“我說……你們在幹什麼呢?”
一道懶洋洋的調侃聲忽然響起。
當方想、段安、江儒、狐狸四人聽到這句話時,嶽清水和呂陽的身影也在同一時間出現在他們面前。
呂陽眉頭微鎖,空氣中瀰漫的燒灼氣味讓他微微不喜,袖袍一掃,恍如清掃垃圾般,一直壓在段安和狐狸身上的心神之力與周圍的心神之力如清風般消逝。
就在這個時候,只聽”嘭!”的一聲巨響。
地動山搖間,周圍數丈的地面如蛛網般龜裂開來,土浪就要飛起,卻被一股輕柔的力量輕輕壓下。
段安的神智已然徹底陷入癲狂,他本就被混亂的殺意衝昏了神智,還被方想直接用心神之力強制鎮壓,心頭一股暴虐的邪火早就壓抑不住。
此時一旦脫困,雙眼驟然爆射出微弱的紅芒,抄起鬼頭大刀,腳下猛然一跺,鋒利的刀刃掀起一陣罡風,直劈方想脖頸!
只是……這一次他怕是未能如願。
呂陽右手未抬,只見手指輕輕一動。
還在半空保持飛劈的姿勢的段安臉上表情驟然凝固,他只覺得無可匹敵到令人絕望的力量陡然降臨到他身上。
“嘭”的一聲巨響,黑色的雪花四下飛濺,地面出現一個人形大坑,段安深陷在泥土裡絲毫動憚不得,整個人發出無意義的怒吼,抬起眼簾死死盯著呂陽。
無能狂怒……
呂陽只是眉尾一翹,地上的雪堆夾雜著土黑色泥土如有生命化為一條“長龍”將段安捆綁起來,可以說自脖子以下全部被泥土裹得嚴嚴實實,絲毫動彈不得。
自呂陽二人出場,輕描淡寫間鎮壓方想和段安。
作為旁觀者,狐狸和江儒瞳孔驟然一縮,揮手間天地萬物納為己用,這分明是合一境才能擁有的力量,徹底發揮心神之力的妙用!
狐狸面罩下的嘴角扯出苦笑,心裡更是有苦難言,本來只是追殺江儒一件很簡單的事情,殺幾個人能有多難?
只是…怎麼會變得如今這般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