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
一陣敲門聲響起,李昭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進……”
“少爺,邢捕頭已經在同福酒樓擺下了酒席等我們過去呢。” 李昭一身青色衣袍走了進來,肩膀上坐著啃著松果的元寶。“張府尊也在!”
“嗯……我知道了。”
李羨站起身,手一揮,泛著妖冶猩紅的長刀自動飛入一個漆黑古樸的刀鞘內,鋒芒盡數內斂。微微蹲身,攬住狗子的肩膀,嬉笑道:“ 今天應酬完,花燈節……咱們好好玩玩?”
李昭臉上閃過一絲無奈,這一年發生的事情讓他從一個毛頭小孩變成一個算計人不眨眼的’魔鬼‘,心理極度地成熟,讓他對一些原有本該抱有期望的事情,在他心裡變得有些無趣。
“狗子……”
李羨注意到他臉上閃過的一絲無奈,大手環住他的脖頸一下用力起來。
“少爺……少爺……喘不過氣來了。” 李昭連忙用手拍了拍脖頸處那粗壯魁梧的手臂,趕緊開口求饒道:“ 去,去!”
李羨發出頗為狡詐的笑聲:“嘿嘿~”
其實李昭心裡明白自家少爺想要彌補下自己,但他最不需要的就是少爺對自己的虧欠與彌補。
祖上數代皆在李府做管家,哪怕李家衰敗只剩大貓小貓兩三隻,他的爺爺,他的父親也沒有離去,百年的時間早已將彼此的命運緊緊纏繞在一起,對李昭來說,只要能幫到少爺,追隨在少爺身邊就足夠了!
李昭他知道,李羨的心很高、很大,他怕的……從來只是在李羨身邊沒有了“價值”,所以無論如何他都會緊跟在少爺的身邊。
“走吧……”
李羨說完,便一馬當先走在了前頭,長刀似有靈性地飛到他身邊被掛在腰間。李昭帶著元寶緊隨其後。
剛走出院子就聽到隔壁一陣刀砍木塊的聲音傳入耳邊,李羨看了一眼李昭,後者立馬會意,笑道:“ 是小山在練刀。”
李羨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看了一眼天色,尚早,也就傍晚五點左右,當即往旁邊的院落走去。
走過一個迴廊,遠遠就能瞧見偌大的校場上,小山跟任拾萬正一起練刀,兩人的神態自是不易樣。
小山練刀,眼神古井無波極其平靜,握刀沉穩有力,哪怕是初習者,但卻有意識地控制自己的呼吸節奏,與腳下的步伐,躲避被刀鋒砍碎的木屑。
反而任拾萬這小子,目露兇光,儼然將眼前的木人當做了蠻人,刀刀用力,皆是往要命部位攻擊,偏偏這小子體力竟是不錯,砍了半天只是微微喘著氣。
校場的一角,小湖正坐在一塊石子上,支著下巴看著兩人練刀,也不嫌無聊的模樣,時不時還會加油打氣。
李羨見狀無奈地搖了搖頭,走上前吆喝了一聲:“ 你們仨幹嘛呢。”
李昭在後頭嘴角憋著笑,就倚在拱字形的牆簷邊,雙手環抱看著校場上的三個人,倒是元寶這個小傢伙有樣學樣,站在肩膀上同樣用小爪子環抱在胸口。
“ 大爺。” X2
這是小山和跑過來的小湖叫的。
“主人。”
這是任拾萬叫的。
李羨半蹲著身子,冷硬的臉龐稍顯柔和,嘴角噙著笑意,伸出雙手狠狠揉了揉這兩個兔崽子的頭髮,嚴肅且認真說道:“刀,不是這麼練的,要好好練刀,回頭我教你們!”
月棍,年刀,一輩子槍,這句話說的沒有錯,刀確實好練,而且開刃的刀鋒殺傷力極大,看著就那麼幾個橫劈豎砍的動作,當真是走江湖,混幫派,橫行沙場上的利器。
但要說這玩意不是個技術活,那就大錯特錯了,角度如何、用力幾分、手肘腰腿如何配合,這裡面的門道多了去了,沒有成千上萬次的練習休想入門,更別說後面修煉出刀意這種,乃無數刀法大家夢寐以求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