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頓話,罵的是鄭河屁都不敢放一個,只能低著頭挨訓。
‘ 不這麼做,要我來幹嘛?’ 鄭某人心裡想到。
老人一頓訓斥總算把方才的鬱氣給罵了出去,看著唯唯諾諾的鄭河心裡也是無奈,雖然人家做的確實挑不出毛病,稱得上是盡忠職守。
姬殷指著頭頂上的水光境,解釋道:
“ 保護周全是沒有錯,但是不管是太子還是陛下都希望二皇子這次出宮能得到歷練,要不然他們也不可能同意二皇子出來。”
前段話還極為恭敬地稱呼姬雲熙為二皇子,結果轉眼又不客氣起來了。
“這一次雲熙小子的對手稱得上合格,關於人心這一課,我相信今夜過後他會明白許多,何況這種事只有他自己親身經歷才會明白,光是嘴巴說是沒有用的!”
老人舉起酒葫蘆灌了一口,手指輕微勾了勾,只見青年切好的雞塊自動飛到嘴裡,美美地咀嚼起來,含糊不清地繼續說道:
“ 武者生死搏殺,最後活下來的絕對不僅僅只是依靠實力,算計人心也是極為重要的一環,甚至直接影響到了成敗,這點你不會不明白吧?”
感受到老人冷冽的目光,鄭河似緩似重地點了點頭。
“往日這小子在宮裡吵吵鬧鬧喊著練武。
“是!
“這武道境界確實在年輕一輩裡算得上翹楚,但是偏偏有一點那就是宮裡任何人都無法教給他的,真正的生死搏殺!”
姬殷說著說著,又忍不住抿了一口酒,最後補充了一句:“別看這混小子……一副快死的模樣,可別忘了他姓什麼。”
老人把話說到這份上,鄭河就算再關心則亂,也明白過來老人阻攔他去救駕的原因。
誠如姬殷所說,不管宮裡的教頭武道修為有多高,就算他們在彼此戰鬥的時候幾乎沒有手下留情,但離生死搏殺終究差一點,而這一點就是姬雲熙欠缺的。
生死關頭,人的潛能到底有多大幾乎很難想象,老人就是要藉此逼一逼雲熙小子。
武道殺伐,從來不是口頭說說而已。任何一個武道有成的武者哪一個不是從屍山血海裡踏出來的,七情道人、鄭河、青年、姬殷皆是如此。
鄭河吸了口氣,重重吐出一口濁氣,看著姬殷說道:“ 宗正大人,屬下明白了。”
“嗯……”
只見老人含糊不清地應了一聲,埋頭大快朵頤起來,時不時往嘴裡送酒。
早在二人談話的時候,青年早已默默地將一切都準備好了,包括筷子、蘸料,上好的酒水。
聞人懸咬了一口饅頭,很認真地在咀嚼,然後才緩緩嚥了下去,看著鄭河此時左右無所適從的模樣,開口道:“ 鄭大人你也吃點吧。”
他伸出手,只見掌心上陡然出現了一副筷子,遞給了鄭河。
“哦……哦……謝謝小哥。”
鄭河一愣,連忙伸手接過,看了老人和聞人懸一眼,夾起一塊雞肉沾了沾蘸料放到嘴裡咀嚼起來。不由眼睛一亮,誇讚道:
“小哥好手藝。”
”嗯。“
聞人懸淡淡應了一聲。
鄭河也不在意,懸小哥就是這一副性格、樣子,相處久了已見怪不怪。
自此,幾個月來藉著姬雲熙遇險一事,三人(陛下、太子、司天監)總算開始交心,關係變得融洽起來。
很快,一隻叫花雞便在三人的分食下迅速消滅。
酒葫蘆裡似乎永遠都不缺酒水一般,姬殷豪邁地飲上了幾口酒,些許酒水沾著髯流了下來。餘光正好瞧見水境內的畫面,意有所指道:
“這次原野縣武舉的優勝者,可都不是什麼簡單人物,還真是有點意思。”
聞言鄭河抬頭往水境看去。
只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