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鏡內,雖是一片血色的畫面,且由於是高空俯瞰的畫面,但細細觀察還是能瞧出是大雨過後的場景。
海東鷹的視角,更為全貌。
一望無際的草原,與無盡草原深處不同的是她蘊含著無限的生機,一條小河從天邊蔓延到視野的盡頭,靜靜地流向遠方。
清風吹過,河水蕩起漣漪,在陽光下依稀閃爍出點點波光,
恍如舊日重現般,在座的所有聖族人與鏡內的呼延族人一同看呆了,歲數較大的眼眶已經溼潤,年歲較小的陷入了回憶當中。
薩倫貝爾大草原,她以一種別樣的方式與他們再次見面,雖沒有牛羊成群,卻多了獨有的寧靜與神秘。
美好總是短暫而破碎的,天邊的盡頭出現了帶鬼臉面具,身著幽暗鐵甲,猶如地獄走出來的數千騎兵。
“幽冥鐵騎!?”
座下的人群中有人且驚且疑惑的說道。
“吼!”
上空兩頭蒼狼互相咆哮。
兩股騎兵如洪流般進行衝撞,為首的晉將策馬而出,如神威天降般擋住了漫天箭羽,一人成軍,以一敵萬!
僅一人之力便如礁石般堵在了呼延騎兵衝鋒的道路上,
“張正!”
有人認出了晉將的名字,咬牙切齒道。
在前幾年的佈置當中,還留有少部分尚未接受洗禮的族人在陰山外伺機而動,而在一場大戰中便有數名大祭司聯手對張正進行詛咒!結果便是隻剩一名大祭司逃了回來。
大祭司的實力等同於造化境,無限接近道果的存在。
接下來海東鷹的視角,牢牢固定在呼延度與張正的交鋒當中。
怒火在大帳內蔓延開來。
儘管張正的左手受傷不能用,但單靠一隻右手也打得呼延度節節敗退,更是在最後的貼身搏殺當中,全身上下皆化為進攻的武器。
每個族人的心都提在了嗓子眼上。
嘭!
呼延度被擊飛出去,躺在地上奄奄一息,晉將來到身前梟首!
血鏡內留下海東鷹悲傷的告別,視角離著戰場越來越遠。
營帳內,瀰漫著悲憤的氣息,每一個人眼眶通紅,且有極強的殺意自心底湧出,雙拳緊握,血色在眸底沉浮。
眾多殺意升騰而起,互相影響下甚至有按捺不住的殺氣將頭頂的帳篷撕了個口子出來。
脖爾斤雙眼通紅,隱有溼潤,事實上他也是第一次見到薩倫貝爾大草原當時發生的戰爭,因為海東鷹的雙眼只承受的起一次畫面。
對他來說呼延度亦是長輩亦是兄長,雖兩人認識的時間不長,但男人、情誼這種東西往往建立的速度極快。
“呼——”
脖爾斤吐出胸口的鬱氣,他沒有忘記自己到底為何第一時間來到這裡,雙拳緊握髮出清脆的骨響,無可匹敵的力量充斥在他的周身。
“我覺得!遠征的計劃要暫時擱淺,聖族人還需要再做更多的準備,百分之一百遠遠不夠!還要升高,還要升高!”
高昂且如火般的話語在眾多人耳邊響起。
【安答,你要明白很多時候,弱者面對強者時,通常只有一次機會。】
耳邊似乎響起呼延度溫和的聲音,一如循循教導的長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