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李羨當然不知道,他只知道一點,那就是崔勝下了一個如此明顯的陽謀,逼著他搶在其他兩人之前砍下‘任務目標’的頭顱。
只是其他兩位不清楚內情,沒有明白過來而已,實則兩位某種程度而言都是陪跑,他才是領跑,至於後果……他現在懶得去想。
至於為什麼拒絕姬雲熙,原因很簡單,人家會自己跟上來的,而且……最重要的底牌也不能在人前輕易施展。(死人除外)
不過出城之前,他還把某個工具蛇帶上!
“喂……要不咱們一起去。”
姬雲熙轉過頭,獬豸石像頭上不知何時坐著神態吊兒郎當的男子,嘴裡叼著一根狗尾巴草,正是江魚兒。
“不要……”
“還有下來!獬豸石像豈可亂坐!”
江魚兒撓了撓臉頰,面色恰到好處地露出尷尬神色,雙手一撐跳了下來。
“哼——”
姬雲熙抬腳,如同縮地成寸般,消失在視線盡頭。
“嘿——沒吃過苦頭的世家弟子。”
江魚兒嘿然一聲,眼珠子咕嚕一轉,呸的一聲將嘴裡的草根吐了出去,神情有些興奮。
“不過……這下可有的玩了。”
說實話,這次整場談話下來給他的感覺太特麼陽謀了,簡直連遮掩都懶得遮掩,簡直料定了你們一定會吃下這個餌一樣。
江魚兒猜測,不!他覺得這番話其實就是針對剛才那個百將說的。那麼如此珍貴的寶物還跟著那位一看就很猛的百將扯上關係,那可就有意思多了。
寶物什麼的倒還是其次……重點是這麼有意思的事情,不去玩玩的話也太可惜了吧。
輕輕吹了一記口哨,一隻小麻雀撲哧撲哧地從夜色中飛了下來,落到江魚兒的肩膀上,嘰嘰喳喳叫了起來。
“你姘頭跟得上?”江魚兒笑嘻嘻問道。
小麻雀一隻翅膀拍了拍胸口,一副你放心的意思。
“ 行!“
只見江魚兒腳下竟蔓延出薄霧出來,風輕輕一吹,只剩下縣衙門前兩個大紅燈籠隨之搖曳。
……
時間回到半個時辰之前。
原野縣城外,一堆雜亂的野草中,兩道人影陡然坐了起來。
“啊——”
七情道人一聲痛苦的嘶吼,只覺得腦袋疼痛欲裂,下意識捂著後頸,他能感覺到脊柱裡被人下了一根針。
與此同時,老人蒼老的面容上冷汗揮如雨下。
昏迷之前他們還在客棧內商討對策,可是卻不知怎麼都昏了過去,在醒來時便是如今這番模樣,他們躺在雜亂的草堆裡。
遠處一片黑壓壓的城牆,華燈初上,隱隱能聽到喧鬧的人聲。
如今的‘變數‘,在他們的設想裡實屬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在兩人猜測的無數種結果當中,現在的境地其實已是不幸中的萬幸。
不過他們就差一點沒搞明白,就是他們這顆棋子到底是用來做什麼的?
話說回來,最開始來原野縣的目的對他們來說已經不重要了,就算七情道人知道了計劃為何而敗露,也是無濟於事。
現在的他們只如同提線木偶一般被人操縱著,性命皆在他人的一念之間,如何能做得了主。
這便是惡人自有惡人磨,天道好輪迴!沒有什麼值得同情的地方。
七情道人看著老人,語氣夾雜幾分難言的複雜,說道:“爺爺……“
甦醒過來後的老人,狀態非常不對勁,原先瞳孔裡的黑點此時變得清晰可見,呆呆坐著沒有回應七情道人的喊話。
道人眼神有些微妙,說了一句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
“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