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喃喃細語。
像似被低語吵醒了一般,丫丫睡眼朦朧地睜開眼睛,昏暗的燭火照亮了床邊人影的樣貌。
喜悅瞬間從天真的眸子裡綻放出來。
“ 爹爹!”
丫丫一下子抱住男人的脖頸,將自己的小臉埋在男人散落的頭髮中。
“ 哎……爹爹在這,爹爹在這。”
“ 爹爹出村有沒有發生什麼有趣的事情呀。” 雖然睡意依舊很重,但仍然阻止不了小姑娘強烈的好奇心。
溜子輕輕拍了一下丫丫的頭,似乎生氣地責問道:“是不是王二那個傢伙老在你面前說外面怎麼怎麼樣。”
“嘻嘻……”
女孩露出嬉笑的臉頰,小酒窩若隱若現。
“ 我一看你這樣就知道!”
溜子去撓丫丫的咯吱窩,
“ 爹……”
“ 哈哈哈哈……”
兩人嬉笑打鬧了一陣,丫丫年歲本就小,加上時值半夜,一番打鬧後躺在爹爹的懷裡,睡意又重新席捲而上。
一滴眼淚連成串滴落在擋在丫丫臉前的衣袖上。
哪怕……受了如此重的傷,他都沒有哭。可是一想到自己的孩子,以後要自己一個人生活在這個世間,他心裡就好不捨,好不捨……
從沒有這麼難受過,雙眼通紅,瞪圓的雙目把他眼眶周圍的血管撐得爆裂開來,粗糙的臉頰泛起暗紅。
用只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喃喃自語道:“丫丫……以後沒有爹爹在身邊,你一定要好好的……”
“不要怕,要堅強,大山的孩子永遠不會哭泣的。”
不知道說了有多久,溜子聞到了一股燒焦的味道,他知道自己的時間到了。
留戀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孩子,躡手躡手地吹滅桌子上的燭火,輕輕地關上房門。
隨著輕微吱呀聲,房門被關上。
“ 這就是父愛嗎?” 低語聲響起。
虛空中,隱有九宮八卦的圖形顯現。
溜子轉過頭, 發現院中早已站著一個看不清面容的黑衣男子,溜子甚至感覺自己只要一撇開目光,就會忘記他的身高、體型。
大黃狗正昏睡在自己的狗窩裡。
“ 現在你該說了吧。”
無奈的聲音從黑衣人的嘴裡冒出來。
有這樣的結局,溜子很滿足了,緩緩開口道:“這次收木材的有五個人,三個是谷原縣的商人,一個是原野縣,一個是聽說來自上黨姓張的商人,不過這個商人似乎跟原野的商人有點交情。”
“ 這點你應該不難查到,跟我們村子交易的商人很固定,不難查到。”
黑衣人點點頭…
事到如今,眼前這個青年沒必要再騙自己。
話畢,溜子體內的燒灼感越發強烈,更為濃烈的燒灼味隱隱從身上升騰起,一個踉蹌支撐不住倒在地上。
汗水一下子浸透額前的髮絲,難以形容的劇痛湧上心頭,嘴唇不停地顫抖:“害我的……三個……我聽聲音……兩個去了谷原,最後一個去了原野縣。”
黑衣人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