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啊——
就如同溺水一般。
梁寬從噩夢中驚醒,在地上來回翻滾,雙手死死掐著自己的脖子發出沉悶的低吼。
整個人拱成狀蝦狀,臉色漲的通紅,手握成拳不停用力地拍打地面。
嘔——
從胃裡連續吐出水還有其他混合物,這下他終於感覺好受多了,仰面躺倒在地上,瞧著頭頂一輪殘月,渾身聚不起一點力氣,腦子一片空白,任由眼角的淚水劃過臉頰。
好不容易緩過勁,爬起來藉著點點月光打量起周圍的環境。
他在一個昏暗的小巷內,四周寂靜無聲,藉著月光,勉強能看到小巷外的樣子。
‘我怎麼在這裡。’
伴隨這個疑問,梁寬很快回憶起今晚所發生的種種,但隨著而來的便是一股子炸裂般的頭疼,嗓子眼發出痛苦的哀嚎,竟是讓他完全癱倒在地上來回翻滾。
一個昏暗的空間,一個帶著重影男子正在跟他說話。
‘李昭,他說他叫李昭。’
梁寬只要一想起這個名字,便有股深入骨髓的恐懼感,渾身發寒。回想起對方跟他說起的計劃,恐懼越發的濃厚,與此同時他總覺得他好像失去了某樣東西,面容浮現痛苦和扭曲。
啊——
梁寬忍不住低吼一聲,指甲死死摳進巷壁的泥土裡。
他放棄了,他只要越想腦子裡的疼痛就越發的炸裂,隨手抹去嘴角留下的唾液,臉上露出病態的笑容,扶著巷壁緩緩站起來,開始往外走。
‘石東你死定了,你死定了!’
“哈哈哈……”
空蕩的小巷留下病態般的笑聲。
一陣不大不小的風吹動天上的烏雲,將那輪殘月遮擋得只有邊角露出來。
……
……
城西邊緣小院。
同時注視著夜景的,還有李羨和李昭二人。
兩人靠在屋外的門簷,看著天上那輪殘月。也不知在想什麼,誰也沒有發聲。
元寶趴在狗子的衣領上,感覺很不對勁,狗子很不對勁!這是它的第一直覺,身下的狗子很陌生,但奇怪的是,身下的氣味還是和從前一樣。
說明狗子還是狗子!這讓它的小腦袋很疑惑。
今天這倆人出去一整天很晚才回來,把它一個鼠丟在這個院落裡,別提多害怕了,想到這,小腦袋忍不住往狗子的脖頸蹭了蹭。
在熟悉的氣味中,它很快就睡著了……
過了好一會。
“你覺得噁心嗎?……”
聲音很平淡,聽不出其他的感情。
狗子愣了愣,馬上反應過來。
“有點……”
“有時候人偏偏活成自己最討厭的樣子……”
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偽裝、殺戮、算計成了他的日常,他甚至從未想過他的演技竟可以如此的逼真,瞞天過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