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久了吧張叔，不好意思，家裡有點事耽擱了一會。”
“沒啊……你嬸剛弄好，我估摸著你快過來了就先出來等你。”張大山納悶道。
李羨皺了下濃眉，一下子就想明白過來，哭笑不得摟著張叔的肩走進院子裡。
“沒事張叔，咱們進去吧。”
走進屋子裡，石頭正幫張嬸端飯菜，看見李羨朝著他舉了舉拳頭，有點不好意思的摸摸後腦勺，吐了下舌頭。
張氏把菜端上桌，看見小羨和狗子過來一臉的開心，手往腰間的裙布上擦了擦，連忙走過去拉著二人坐下來。
“小羨兒來了正好，趕緊嚐嚐嬸做的菜，瞧好吃不。”
心底有一處柔軟被觸動，忍不住吸了吸鼻子，李羨趕忙說道:“嬸，這些菜夠了，咱們先吃吧。”
張大山從裡屋拿出一壺酒和一對酒杯，滿上酒遞給李羨，道；
“來嚐嚐，這可是郡裡的好酒啊，叔可捨不得單獨喝，特地喊你過來。狗子你身子弱，這酒你可不許喝，多吃菜。”
雙手接過，李羨小抿一口，像是一團小火吞進了肚子裡。眼睛一亮，點點頭：”叔，這酒不錯啊，挺烈的。“
一旁的石頭眼巴巴的看著李羨的反應，喉嚨咕嚕了下，饞的不行：“爹，我也想喝！”
張大山反手一個爆慄敲在石頭腦殼上：“想啥呢，吃你的菜。”
石頭哎呦了一聲，捂著腦袋顯得有點委屈。
狗子見狀摸了摸石頭腦袋，夾了口菜放到石頭碗裡：“好啦石頭，咱們吃飯。”
哎呦~
卻是張大山揉了揉腰間的肉，見眾人看了過來，一張臉通紅起來有點不好意思道：”吃菜吃菜...別看著不吃菜啊。”
哈哈哈哈哈~
酒過三巡，石頭已經回屋睡下，狗子幫著張嬸收拾碗筷。
張大山此時有些醉意上頭，攬著李羨來到院子裡的石頭坐下，二人就這樣看著星空下的夜色默不作聲。
“小羨……我跟你爹從小一塊長大，你叔是一個大老粗，你爹偏偏老愛跟我講一些大道理，這啊……”耳旁的聲音似乎帶上點哭腔。
“以前怎麼聽都不喜歡，現在一下子聽不到了，還真有點想他，你……你能走出來，叔真的，真的心裡為你開心。”
李羨扭頭看著眼前飽經風霜的臉，雙鬢髮白，常年的勞作使得他比實際年齡還要大上許多，就是這麼一個上看去頗為木訥的男人，有著比誰都要豐富的內心，眼眶發紅，藉著醉勁訴說起對兄弟的思念，對後輩的期望。
心口堵的厲害，一股氣如鯁在喉。
李羨重重的拍了拍張叔的肩膀，認真的看著張大山：“叔，我一定會為我爹報仇的，那些蠻族人一個都跑不掉，我會拿著他們的頭祭奠我爹的在天之靈。”
張大山看著眼前高大的身影，恍然發覺，以前那個小小的身影不知不覺已經比他還要高，還要壯，憋了許久的眼淚終於忍不住落了下來。
“嗯，叔相信你。”
……
……
小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