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黑色如同淤泥一般的物質從鐮刀開始向外漫延,周圍一切都隨之腐爛。
什麼東西?永久的腦海中剛剛浮現出這個問題,還來不及細想,就看見菱將手裡的槍放進包中,衝進了教堂,速度快如疾風。
或者說她本來就是風也未嘗不可。
看起來菱像是能控制風一樣,這就是她所說的“他們的戰鬥方式”吧。
“遠離這些黑色的東西!”菱看著永久他們還停留在原地,衝他們大聲喊道。
聽到她的聲音,永久和鄭瞳連忙爬起,跑向一旁,永久想了想,選擇跟著菱進入教堂。
他雙手握槍,謹慎的繞過那些黑色淤泥,緩慢走進教堂,然後用手中的槍指向教堂中央的神父,卻不敢按下扳機。
與此同時,他看見菱飛速跨過教堂的椅子,身上有青色光芒閃爍,手上握著不知哪來的長劍,全力劈向神父。
神父張開了嘴,用著永久聽不懂的語言吟誦著,節奏鮮明,富有韻律,猶如詩歌。
在神父的吟誦聲中,他的周圍似乎多了些一層層疊在一起的血色波紋,擋住了菱的長劍。
嘭!
菱在落地的一瞬間,以拳擊的步伐向前方跨步,提起左手握拳,一拳轟出,打在了神父的血盾上。
咔。
血盾應聲碎裂,如同鏡子般破碎,一片一片墜入地上,轉瞬消失不見。
“真是可笑,區區凡人也妄圖抵抗神賜予我的力量?”神父咧嘴狂笑,笑得十分猖狂,第一次見面時所展現的神聖感消失無蹤,散發著不詳的氣息。
神父伸出右手,猛地一揮,一把漆黑的鐮刀瞬間成型,光芒一閃,斬向菱的頭顱。
一股颶風襲來,將菱吹離鐮刀的軌跡,同時,她將右手的劍橫著砍向神父。
神父來不及躲閃,抬起左手,想要抵擋,卻被迅捷的劍斬斷了手臂。
“就這水平?”菱適時發出了嘲諷。
看樣子她的嘲諷十分有效,信奉邪神的神父早已失去理智。
“卑賤的人類……竟然讓我受傷,讓我流血了!”神父低聲吼了一句,“既然如此……那就只能這樣了。”
隨即,神父快速吟唱著,又生成了一個血盾,然後吟誦著一大段永久根本沒聽過的怪異話語,最後大吼著,用響徹整個教堂聲音祈求邪神:
“新鮮的血肉奉獻給您,偉大的深淵之主。請賜予我永恆的生命與強大的力量!”
地下傳來了撕心裂肺的尖叫,中間卻夾雜著些許錯亂的狂笑,轉瞬間,尖叫聲戛然而止,彷彿從來沒有響起過,然後,教堂的地毯漸漸變成了紅色,就像是被鮮血浸透一般。
看樣子法陣應該是隱藏在教堂的地毯下,在獻祭儀式即將完成的時候,缺失祭品的神父選擇用他自己做了最後的祭品。
神父身上的一半血肉掉在了地上,填滿了地毯上的最後一點空隙,整個地毯每一處都沾滿了鮮血,然後他身上剩餘的血肉沒再掉落,看樣子,獻祭完成了,但他現在已經沒有人樣。
一根又一根的白骨從神父剩餘的血肉中鑽出,膨脹、碎裂,轉瞬覆蓋其身,形成了一副堅硬的骨甲。
這還是人嗎?永久無聲地嘆息著,只覺得自己心臟急速跳動,卻無法做出任何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