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端王……”
“……”蘇星河擺了擺手,他坐了下來,好幾秒鐘才喘上了氣,問道:“你是說,你們這一身本事,都是那個端王傳的?”
“是啊!”吳領軍猛點頭,這是事實。
師父,你不知道你教徒弟的本事嗎?藝術上還行,那功夫,你不愛教,我等也不愛學!
蘇星河長大了嘴:“你們……背叛了逍遙派!”
“師父,為何如此說?我等生是逍遙派的人,死是逍遙派的鬼,得了這身本事,只是端王閒暇指點一二的結果,師父永遠都是我們的師父……”
“不要再說了,我知道了!”
蘇星河有點傷感,手邊的二胡架在了膝上,“咿咿呀呀”淒涼的曲調便傳了出來。
竟比昨日還要悲涼。
我的弟子,不再只是我的弟子了!
一曲終了,六個弟子俱都聚在蘇星河的面前,雙膝跪地。
“師父,其實來的途中端王便和弟子說了,太師父就在擂鼓山中,他想見一見!”康廣陵一拜在地。
“他為何知道?”蘇星河的手一抖,差點就崩了弦。
“大宋密探遍佈天下,師父隱藏擂鼓山,早就被他們探知……如今端王任殿前都點檢,掌禁軍,建新軍,一身實力更是天下無雙,弟子剛剛聽四師弟所言,可以確定,端王絕對不會貪戀太師父那一身的內力。”
蘇星河苦笑一聲,他本就是一張苦臉,現在更苦了:“師祖當年遠頓西域,再未踏足大宋的疆域,逍遙派和大宋皇室,有不可化解的恩怨,我等身為逍遙子的後人,不能這樣……”
“師父,一百年了,再大的仇恨也該了卻。而且,我等也都是大宋的子民……”
“是啊,師父,端王不同於一般的王爺,他有雄心壯志,西夏、遼國、吐蕃、大理,幾年後,或許就沒了,便是天山,可能也要成為大宋的領土,逍遙派再避世,還能避到天涯海角去嗎?”
“我等追隨端王,不求榮華富貴,而是他真的值得我等誓死追隨,甘為牛馬!”
蘇星河望著一眾弟子,頹然長嘆。
“看來為師今日沒有其他選擇了,罷了,丁春秋已經捉了,師父應該也沒有什麼牽掛……你去領那端王隨我來吧!”
趙佶跟在蘇星河後面,走進擂鼓山一處山谷,中途,蘇星河沒有說一句話,顯然傷心得很。
就在山谷偏僻的角落,有個偽裝成山石的暗門,跟著蘇星河走進去,裡面光線昏暗,拐了幾個彎,來到一間石室當中。
一盞豆大的油燈,並不足以驅散石室中的黑暗,只隱隱約約看到一道人影,凌空懸在空中,可不正是無崖子,用一根繩索將自己掛在半空。
“大宋端王趙佶,見過逍遙派無崖子!”
自己可不是過來拜師的,看他歲數夠大,抱拳施了一禮。
“恩?大宋端王,姓趙!”
無崖子的聲音,富有磁性,儘管已經九十多歲了,可聲音還是很好聽。
“那你應該知道逍遙派與大宋皇室之間的恩怨,當年我師父逍遙子遠頓西域,再沒有踏足大宋的疆域……”
“但你無崖子卻在大宋的土地上活了後半生!”
無崖子頓時一滯,卻是又笑了:“是啊!苟且偷生的後半生……蘇星河既然送你進來,容貌也尚可,必然是驚才豔豔之輩,我這七十餘年的功力,你想要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