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行駛了幾日,蘇越估摸著已經到了羅剎海域。
每天往船外望去,不是海水就是海水,連白梨都沒有了一早的興奮勁兒。
雖然說去風間谷是有要緊事要辦,可原本對於這趟出海,白梨還是很期待的。
畢竟先前跟著蘇越從浮鬆港出海去看大魚,見著那些真比房子還大的魚縱身越出水面,可把白梨開心得不行。
知道自己後頭還能出海“玩”,白梨那叫一個伸長了脖子盼著呢。
不過這樣出海玩是一回事,要一個多月飄在什麼都沒有的海面上,就是另一回事了。
這不,才沒幾天,白梨就嚷嚷閒著無趣。
船上都是自己人,白梨一會兒變狐狸,一會兒變姑娘。
一會兒和旺財打鬧著開心,一會兒又成了個鬱鬱寡歡的小姑娘,靠在船舷邊上對著汪洋大海出神。
這一日,白梨正對著灰濛濛的天空發呆呢,蘇越走過來與她說話。
“怎麼了?”蘇越指節敲了敲船舷,“瞧你在這兒看了一炷香了,看什麼呢?”
白梨託著腮,重重出了一口氣:“也不知道還要多久才能到風間谷,每日都這樣,當真比坐牢還難受。”
蘇越逗她道:“你還坐過牢呢?”
白梨嘴巴嘟得更高,連還嘴的精神都沒有,還在自顧自嘟囔:“你看看你看看,半條大魚都沒有,羅剎海可太無聊了。”
話音剛落,船突然震了一下。
嚇得正在神遊的白梨一個激靈抓緊了船舷。
“什麼東西?!”
蘇越也不知道,趕緊跑到船尾去看。
可除了白花花翻滾的浪花,蘇越什麼都看不到。
蘇越皺了皺眉,還是不放心,抬頭喚道:“牙鳶!”
牙鳶聞聲立刻飛到了甲板上:“怎麼了?”
“剛才你感覺到了嗎?”
牙鳶嗯了一聲:“你說那一下顛的嗎?”
蘇越點頭:“你去看看,船周是否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牙鳶覺得蘇越有些小題大做了:“不過是遇到了個浪吧?”
“你去看看。”蘇越還是很堅持。
浪不會是這樣的感覺,這更像是撞到了什麼大東西。
可若真是撞到了什麼大東西,又怎麼會一點痕跡都沒有。
見蘇越堅持,牙鳶只得振翅而起。
她的真身雖然是一隻巨鳥,可由她樂不樂意,想多大都行。
如今她不過一隻信天翁般大小,繞著船一週一週地轉,卻沒有瞧見船身有任何磕碰,更別說損毀了。
就知道那個蘇越疑神疑鬼得很。
牙鳶正打算飛回甲板上酸蘇越幾句,就在這時,耳邊突然響起了“咚”的一聲悶響。
牙鳶急忙掉頭,再飛到船舷外,正好見著一個巨大的觸鬚順著船身慢慢滑回了海面之下。
這什麼東西?!
光看這個觸鬚的粗細,無論是什麼,這都不會是個小傢伙。
牙鳶趕緊飛回了船,跟蘇越把自己的所見所聞都講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