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蘭……你……”景鹿看著鶴淵身邊的玉蘭,早已不是那個自己日夜相伴,如掌心手背般熟悉的朋友。
她眼中只有鶴淵,面上的神情更是景鹿從未見過的模樣。
“你不必費心試她了,”鶴淵沒有理睬景鹿,而是直接轉頭朝向了白梨,對她說道,“玉蘭確實是我的人。”
白梨面色嚴肅,緊緊盯著鶴淵並不曾言語。
“你們也不必緊張,”鶴淵唇角一勾,隨意掃了一眼,並沒有將在場之人放在眼裡,“我今天就是來接玉蘭走,沒打算要你們的命。”
說完,也不等眾人有什麼反應,鶴淵已經輕笑一聲,帶著玉蘭就轉身離開了。
白梨心中的弦一直緊緊繃著,直到發現鶴淵是真的走了,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
而被赤嬰拉著的景鹿,依舊無法接受眼前發生的一切,還在唸念自語。
“這是怎麼回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景鹿往著左右看去,無論是赤嬰、蘇越,還是雲翳仙人、靈玉,大家面上毫無驚訝,只有鬆了一口氣的模樣。
“說啊!”景鹿幾近崩潰,“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赤嬰有些動容,將她拉到了一邊,打算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與她緩緩說一遍。
而另一邊,蘇越走到了面色嚴肅的白梨面前,小聲問道:“怎麼了?我瞧你方才就神思緊張,可是有什麼不對嗎?”
白梨稍稍緩過了些神,眉心微皺,側過頭反問蘇越:“你不覺得……鶴淵有些不對勁嗎?”
“不對勁?”蘇越挑眉,“這話怎麼說?”
白梨轉回頭答道:“從前你說,鶴淵遣人捉我,是為了我的妖靈。可他幾次三番有機會出手殺我,結果不是挑撥離間,就是輕鬆離開。這又是為什麼呢?”
被白梨這麼一說,蘇越也有些回過味來。
如果說先前的鶴淵確實是還在養精蓄銳,那還情有可原。
如鹿蛇所說,那時的鶴淵只是自己爪牙身上的一塊爛肉罷了。
可在嵐仙嶺的時候,鶴淵已經有自己的肉身了,這才過去多久?
在感嘆鶴淵修煉之快的同時,當時知道鶴淵身份的白梨,也無比懼怕自己的小命就此了結。
可誰知鶴淵並沒有乾脆地殺了她,奪走她的妖靈,而是處心積慮地將從前的事挑挑揀揀,與她說了一通,讓她質疑蘇越和雲翳仙人的動機。
先入為主的觀念一定,只要白梨從蘇越那裡得到一絲一毫的肯定,那麼信與不信鶴淵的話,就在白梨的一念之間了。
“我現在想想,當時鶴淵挑撥離間,其實還有一件可疑之事。”白梨開口,打斷了蘇越的沉思。
蘇越抬頭問道:“什麼事?”
“就是我的妖靈,”白梨眼中閃過一道異樣的光芒,“這件事我反覆琢磨,一直都覺得蹊蹺得很。”
“怎麼說?”
“你和師父都提到了,如果我恢復記憶,這些記憶也會被我的妖靈所獲得。而二十年前就是因為我的妖靈受不了記憶中越來越飽和的七情六慾,所以才失控開始殺人,對嗎?”
蘇越看著白梨,如今語氣平靜無波地訴說著自己的身世,如同在談論天氣般毫無情緒。
他的心彷彿被猛地紮了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