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越馬不停蹄,直奔大將軍府而去。
推門進府,卻是一片安安靜靜,唯有一輪明月高掛,稀稀拉拉的蟲鳴鳥叫。
今日帶白梨入府後,蘇越就將府上眾人全都遣走了,本來是礙著白梨身份,怕人多口雜,傳了什麼猜測出去,暴露了她妖的身份。
蘇越這頭才合上大門,就覺得身後蹦蹦跳跳個人出來,一言不發衝上前,忽然從身後摟住了他的腰身。
蘇越知道是誰,見這樣子,看來沒有生氣,蘇越心中也鬆了口氣。
“你回來啦?”白梨見蘇越沒反應,歪頭笑嘻嘻地去看他。
蘇越不自覺地勾起嘴角,轉過身,看著白梨笑眯眯的模樣,忍不住問道:“怎麼了?撿到錢啦?這麼開心。”
白梨抿了抿嘴,笑得一臉神秘:“我不告訴你。”
蘇越見她這副可人的機靈模樣,在柔和的月光下,更添了幾分不常見到的溫柔,鬼使神差地抬起手來,捏了捏白梨吹彈可破的小臉。
白梨微一皺眉,嘟著嘴躲開了:“幹嘛!”
蘇越只覺得自己的心軟成了一灘水,心裡的話幾乎不受控制,輕輕脫口而出。
“我也不想自己娶公主了。”蘇越的眼眸深深望著白梨。
白梨被這突如其來的話嚇了一跳,一臉的機靈瞬間不見,結結巴巴地問道:“什,什麼?你說什麼?”
“我說我不想娶公主了,”蘇越面上又柔和又堅定,“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白梨愣了半晌,笑容與眼淚幾乎一起溢位:“真的?!”
見她這個樣子,蘇越是又心疼又後悔:“剛才我想明白了。保護你,我可以努力憑自己的能力去做到。但讓你開心,和保護你一樣重要。”
如果難受地活著,活得不痛快,這與戰戰兢兢地苟活於世有什麼區別呢?
白梨欣喜得說不出話來,只得上前牢牢地抱著蘇越,小腦袋埋在他的胸口,又哭又笑。
蘇越心中暗暗嘆了口氣,伸手輕輕撫著她的後腦勺,毛絨絨的小傢伙,讓她傷心了這麼久。
“我先將婚期延遲,”蘇越耐心地講解著自己的打算,“等我們從魚骨崖回來,有了長風的支援,到時候我就與皇上說解除婚約之事。”
白梨心中咯噔了一下,抬起臉來,眨巴個小眼睛:“為什麼要等回來再說?”
蘇越沒有說話。
白梨卻是嘻嘻笑開了,抱著他的腰身輕輕地搖:“你是不是還是沒有自信保護好我呀?”
蘇越依舊不言不語。
“哎呀,”白梨滿不在乎,“哪有這麼多人要我的命,不過一個鶴淵罷了。就算你有妖獄撐腰,又皇帝撐腰,那要是管用的話,還需要我們如今出去找妖來幫忙,以備不時之需嗎?”
白梨見他依舊愁雲滿面,忙說道:“沒事兒,那就等我們從魚骨崖回來。有長風在,你總不用擔心了嗎?”
蘇越輕笑了一聲,點了點頭:“好,不擔心。”
白梨的雙眼笑成了一條線。
蘇越又想起了什麼:“方才我與玉嘉公主說了,你如今住在我府上,未免來日穿幫,引起紛爭,你暫時不要回妖獄了,就在將軍府住著。”
“嗯!”白梨連忙應下,又鑽進了蘇越懷裡,“我哪兒也不去,我就在這裡。”
這副憨態可掬的模樣,惹得蘇越腦中繃緊的弦都松泛了不少。
“先進去吧。”蘇越輕拍了拍白梨的背。
白梨卻是耍賴一般地搖了搖頭,嗯了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