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說什麼?”白梨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蘇越心中猶豫著,移開了自己的眼睛,輕聲道:“人不能由著自己的性子來,我還有沒做完的事。”
白梨才被吊起了胃口,又聽見蘇越這個喪氣的話,頓時忍了幾日的火氣就壓不住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一邊說也許對我動心,一邊又舉著要保護我的旗子,要去娶別的女人?”白梨眼淚都要下來了,卻又突然失笑出聲,
“你是蘇越!你身體裡還有黑色的魔靈,你跟我說你要靠娶別的女人才能保護我?你自己聽聽你這說的是人話嗎!”
白梨啪地一巴掌打在桌子上,蹭就站起來了:“我說我喜歡你!你聽見沒有!我想和你在一起!我不要你娶別的女人!”
蘇越被白梨盛氣凌人的模樣鎮住了。
從前都是自己教她該如何如何,怎麼會想到竟然還有一天,讓白梨指著自己鼻子罵。
蘇越望著眼前幾近失態的白梨,心中更加混亂起來,拿捏不準究竟應該如何做才好。
見蘇越這般愕然,白梨顯然也意識到了自己當下的情緒與行為都有些……不妥。
雖然在理,但是不妥。
畢竟,哪有這麼吼自己喜歡的人的呢?
想到這兒,白梨訕訕地坐了下來,連聲音都小了幾分。
和蘇越在一塊兒,自己似乎一直不太穩定,不是瑟縮著躲他,就是大吼大叫地跟他鬧。
都是他的錯!
誰讓他一天到晚惹自己不開心!
儘管這樣想著,白梨還是輕咳了兩聲,岔開了話題:“話說……那個,邵青一個人在螢火墓給亦司兒守靈真的沒問題嗎?”
蘇越也回過神來,眨了眨眼小心翼翼地跟上答道:“無事,長風並非敵人,邵青只為了守靈,不會有事的。”
被蘇越這麼一說,白梨就想到自己一到哪兒,就勾著鬼虛那個陰魂不散的東西到處殺人,連累了多少條命——
這次如果不算牙鳶,亦司兒也是同歸於盡,又……稍微好些。
哪裡好了!呸!
好就好在鬼虛已經死得透透的了!
隨後,二人又心照不宣地避開了敏感話題,有的沒的聊了幾句,外頭居靈已經飛到京川了。
等回到了京川,蘇越吩咐了白梨好好在妖禁待著,他先去與皇帝商量一番延遲婚事之事。
不僅如此,蘇越打算將鶴淵即將歸來之事和盤托出,但暫且不提邀請大妖相幫的念頭。
畢竟如今人間大安,皇帝更願意看到妖獄能掌握好一切,而不是人類要向曾經看不起,甚至大肆捕殺的妖類低頭,求他們幫自己活下去。
去魚骨崖找智者這樣的事,倒是可以直接說的。
白梨沒說什麼,只點了點頭。
蘇越心亂如麻,也就沒有多想,目送著小狐狸朝著妖禁走去,忽然想起了什麼。
“哎!小白!”
白梨腳下一頓,回過頭來,茫然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