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因如此,白梨才漸漸地敢在蘇越面前胡鬧,偶爾還蹬鼻子上臉的,不就是因為蘇越從沒有真的兇過她什麼嗎?
一個人說什麼不要緊,做什麼才要緊。
蘇越救過白梨太多次,她記得的,不記得的,真的太多了。
而且一有危險,蘇越總會第一時間站在她身前,護著她,擔心她,從來不曾放棄過她。
白梨第一次察覺到自己的變化,是蘇越去給赤嬰的妹妹還司南袋。
赤嬰說他妹妹喜歡蘇越,時常纏著赤嬰帶蘇越去玩兒。
喜歡這兩個字,第一次在白梨的耳中顯得那樣強調響亮。
特別是蘇越那次一夜未歸,白梨胡思亂想之際,想到的是自己和蘇越一起在外過夜之時,那雙乾淨溫暖的大手,總是會這樣揉著自己的腦袋,撫著自己的狐毛。
睡覺時候不覺得什麼,事後回想起來,確實是極其安心舒適的。
不知赤嬰的妹妹是不是也像自己一樣,一身柔軟的狐毛,讓蘇越覺得揉著很舒服呢?
這些胡思亂想,白梨自然是從沒和誰說起過。
可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意識到蘇越徹夜未歸的時候,腦子裡怎麼就會蹦出來了這麼無緣無故的念頭。
今日更是不知怎麼了,蘇越只是稍稍不合自己的心意,就突然無理取鬧起來。
難道想是非要證明些什麼,自己在蘇越心中的究竟是什麼樣的,或者,他能為自己做到什麼程度。
聽著白梨顛三倒四的講述,玉蘭稍稍明白了些。
白梨眼中都有些溼了,吸了吸鼻子可憐兮兮地問玉蘭:“玉蘭,你說我這個樣子,是不是因為,喜歡上他了……”
玉蘭心疼地撫了撫她的小腦袋,輕聲回答道:“當你心裡有這個困惑的時候,你就應該已經有答案啦……”
白梨聞言垂下眼,一滴晶瑩的淚簌地落下:“那喜歡一個人可太糟糕了……”
白梨覺得自己嗓子眼兒堵得難受,話到最後,已經沒有聲音了。
玉蘭不語,只是陪著她沉默。
白梨緩了好一陣,抹了抹臉,抬頭笑著看玉蘭,帶著濃濃的鼻音開口問道:“玉蘭?那你也喜歡過人嗎?”
玉蘭一愣,低頭笑而不語。
白梨原是隨口一問,哪裡想到玉蘭竟是這個反應。
這不明擺著呢嗎!
白梨跟撈著了寶貝似的,驚訝道:“啊!你竟然喜歡過人?!誰呀誰呀?快說快說!”
只片刻的工夫,白梨已經忘了自己方才落淚的心酸,這會兒就想知道玉蘭喜歡的人是誰。
玉蘭扭捏了一下,哎呀一聲道:“那都是很早很早之前的事了。哎不說這個不說這個了。”
“小氣鬼,”白梨笑著酸了她一句,“我什麼都告訴你了,你倒好,一絲絲都不肯讓我知道。哼!”
玉蘭依舊抿著嘴低著頭笑,什麼也不肯說。
白梨也不惱,歪頭枕在玉蘭的肩上,望著天頂的月亮。
兩個好友就這樣各懷心事地,靜靜地坐了好一會兒。
“玉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