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要帶我來這裡?”白梨看向蘇越的眼神,彷彿在看一個仇人。
她的聲音冰冷,讓蘇越不寒而慄。
蘇越望著眼前的白梨,覺得彷彿變了一個人。
“白梨,”蘇越上前一步,堅定地握住了她的手腕,與她四目對視,“我們一起來到風間谷,是為了給居靈尋找風間谷特有的冥鉤花,讓她擁有屬於自己的妖心。”
居靈……
白梨的腦海中閃過在囚山遇到居靈時,她一晃而過的臉,和那些紛紛射向自己的暗器。
“居靈要殺我。”白梨冷冷出聲,望向蘇越的眼神沒有一絲閃躲,“她要殺我,我為什麼還要幫她。”
這時,天空中突然有驚雷炸響,大風忽起,烏雲開始快速翻滾起來。
蘇越與白梨的眼神卻不曾斷開,他知道,白梨說的是實話——
至少,是她心中此刻,當真如此認為。
而這個時候,身邊原本的歡聲笑語也頓時不見了。
那些先前還在種地的居民一個個慢慢直起身子,目光被吸引到蘇越和白梨這兒,手中卻還緊緊握著鐮刀或是鋤頭。
他們的臉上沒有了最初的平和與悠然,反而一個個都對蘇越面帶怨氣,彷彿是蘇越給他們的村莊帶來了威脅。
白梨看了他們一眼,心中對蘇越的嫌惡更甚:“你根本不屬於這裡。”
白梨用力甩開了他的手,冷哼了一聲:“回你的妖獄去吧!”
說完,白梨後退了兩步,與邊上的居民站在了一起。
而此刻高飛在空中的牙鳶和居靈,身下是一片片連在一起的潔白雲朵,看不清地面上的蘇越與白梨,如今怎樣了。
“我見白梨方才不太好,像是被影響了一般,行為舉止有些反常,”居靈頗為擔心地與牙鳶說道,“不知道會不會有事。”
牙鳶努力往下左右看了看,沒有見到異常,想了想回答道:“沒事,蘇越有分寸,即使白梨有什麼不對,蘇越也能擺平的。”
居靈畢竟曾經差點陷落於此,心中還是不太安定。
“無妨,你放寬心,”牙鳶安慰居靈道,“他們若不能及時到,我先與你找了冥鉤花要緊。若真的白梨有什麼不好,我們速戰速決,也不至於浪費太久的時間。”
居靈對這話倒是很贊同:“看白梨的樣子,怕是鹿蛇已經盯上了她。我們趁機去摘了冥鉤花,也許反而容易些。”
二妖商量著,決定以冥鉤花為先。
回到地面之上。
蘇越看著眼前的白梨,突然想到了什麼,上前問道:“方才從瀑布外下落的時候,瀑布上的水可曾濺到你身上?”
白梨眉心微動,語氣依舊防備:“我想碰的,但是沒有去碰。”
“那就是有可能濺到了?”
白梨面上更加警惕起來,但因為依舊與蘇越四目相接,老老實實的話就從嘴裡自然而然說了出來:“有可能吧。”
蘇越心中瞭然,這些日子以來,他知道白梨並非那樣心志不堅定。
無論是學習法術,還是瞭解歷史,只要是蘇越要她學的,她幾遍嘴上嘀咕耍賴,但從來都是認認真真做完的。
可這才到風間谷多久,白梨就像變了個人一樣,要說沒有沾到柔魂水,蘇越是不信的。
“小白,”想清楚了這一點,蘇越的聲音突然變得柔和了不少,“這些日子,我教了你不少,也與你並肩戰鬥過。只是……”
蘇越輕笑了兩聲:“我還沒親自體會過你的能力呢。”
白梨聞言,臉上沒有一絲意外,剔骨從袖口中慢慢劃出,在手掌中握緊。
蘇越看了一眼白梨手中的剔骨,假意好奇道:“這是何物?”
白梨被蘇越問得一懵,低頭看了看。
剔骨……
記憶如斷裂的綢緞被大風揚起,上面的花紋斷斷續續,看不清全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