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過程大約持續了半柱香的功夫,等完成後,李懷遠手一鬆,便癱倒在了地上。
這會兒沒人管他如何了。
柳復身子顫得厲害,滿眼驚恐,而柳兒則在一旁瑟縮著,鼓了好一會兒勇氣才上前來安慰自己哥哥。
柳復掀開袖口,見到自己的手臂上出現了彎彎扭扭的血管,還在不停蠕動著。
那血玉佩似是一隻貪心的螞蟥,正在源源不斷地吸收他的血液。
“蘇……蘇將軍……”柳復哆嗦嘴唇著問蘇越,“這,這玉佩,還要吸我多少血?”
蘇越心中也沒有一個準確的答覆。
白梨看了一眼癱倒在地的李懷遠,立刻橫過剔骨在他喉間:“你是不是耍花樣!”
李懷遠累得眼睛都睜不開,嘴裡只能輕聲喃喃:“當時我母親傳給我之時便是如此……”
“那這玉佩怎麼吸血吸個沒完呢!”
“要一會兒了……”李懷遠有氣無力地回答道,“玉佩易主,血牢中的血液全部都要換掉。當時我接手玉佩,換了一整晚的血。不止是吸血,也會回的。”
“你!”白梨一噎,“你怎麼不早說!”
“你也沒問啊。”李懷遠一副破罐破摔的樣子。
白梨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轉頭走到蘇越邊上。
蘇越也聽到了李懷遠的話,見白梨來了便小聲問她:“若要一整晚,只怕在這裡不方便。你有什麼想法嗎?”
白梨咬了咬唇,看著柳復慌了慌張的模樣,輕嘆了一聲道:“罷了,也沒別的法子。柳復這個樣子估計不好出門,挪不了他,控制住李懷遠就行。”
“也對,”蘇越贊成地點了點頭,“只要李懷遠的命還捏在我們手裡,一切都好說。”
“誒?”白梨左右看了看,“牙鳶呢?方才就不曾見到她。”
“應該是在不遠處,”蘇越解釋道,“她不喜歡人多,這會兒估計就等著。你想問的事,以後有的是機會。”
蘇越知道白梨想問什麼,李懷遠沒有認出牙鳶是妖的事,她心中一定有疑慮。
“行吧,”白梨無奈地眨了眨眼,“反正這個廂房清靜,歇會兒歇會兒。”
說著,白梨真就找了個地方坐下。
柳兒望了她一眼,正好對上白梨的視線。
“別拘束,”白梨衝她一笑,“扶你哥哥坐會兒,不知道還要多久呢。”
柳兒抿唇,眼淚汪汪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哥哥。
柳復聽了李懷遠的話,心裡也稍微有了些準備。
這會兒他拍拍自己妹妹的手,示意她不要太過擔心。
蘇越與柳兒陪著柳復,居靈與白梨盯著李懷遠。
隨著夜深,雅蘭居外頭都漸漸安靜下來了。
柳兒與李懷遠都有些昏昏沉沉,快要睡著的時候,柳復掌心的玉佩突然停止了震動。
柳復一愣,小心翼翼地展開手心。
“蘇,蘇將軍,”他將玉佩遞到蘇越面前,“這樣如何了?”
李懷遠歇了這會兒,方才沒聽到柳復對蘇越的稱呼,這一下突然一個激靈坐了起來。
“蘇……蘇將軍??”
蘇越只瞥了他一眼,沒有在意他面上不可置信的表情。
已經將玉佩拱手讓人,李懷遠沒有任何利用價值了。
先前蘇越為了讓柳復相信自己,故而坦露了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