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個魔,”白梨的妖靈出了聲,“你沒忘了上次那個馭靈師吧,行事還是要小心。”
白梨心頭一凜,說得是啊。
她握住剔骨,小心等待著鬼虛的出招。
鬼虛嘴角勾起個詭異的笑,翻轉掌心。
她手中那個黑瘡彷彿活過來了一般,自顧自地旋轉著。
“小狐狸,”鬼虛目不轉睛地盯著白梨,“這世道顧全自己都困難,可別成了旁人手中的劍啊。”
白梨抖了抖耳朵,不以為然。
“那羊無用,我看你還不錯。”鬼虛繼續說著,“不如,你替了他的位置,囚山自有你的一席之地。”
鬼虛笑得和藹,眼睛都眯了起來,似乎真是丟擲了橄欖枝。
“我忙著呢,反正讓你說牙鳶在哪兒是不可能了,”白梨斜了她一眼,“要麼你自己讓開,要麼我讓你讓開。”
鬼虛臉上的笑一僵,乾笑了兩聲:“既然如此……”
她手掌一翻,一股墨綠色的煙霧自黑瘡而出,直衝白梨而去。
“讓開!”
正當白梨想著用剔骨作扇當下之時,竟聽自己的妖靈在腦中喊了一聲。
白梨來不及思索原因,趕忙收起剔骨,一個回身躲過了那團綠霧。
“怎麼回事……”白梨心中默唸,問著妖靈。
妖靈有些猶豫:“不知為何,只是覺得擋下那團霧不是上策。”
“可你不是說,你知道的都是我知道的嗎?”
還沒來得及等妖靈回答,鬼虛已經緊接一掌衝著白梨打了過來。
掌心的黑瘡彷彿一張深不見底的血盆大口,要將白梨的右眼撕咬下來。
白梨咬牙拉長剔骨,一邊躲過鬼虛的一擊,一邊由鬼虛腋下一劍砍斷了她的胳膊。
“啊!!”鬼虛慘叫一聲,面目猙獰地撲向自己的斷臂。
白梨眼見著斷臂與鬼虛右肩的傷口之處緩緩連出一條墨綠的線,越來越粗,那斷臂竟被慢慢拉向傷口。
“怎麼辦!”白梨知不妙,卻不知如何應對,只得趕緊問妖靈。
妖靈似是思索了一番,忙道:“趕緊,刺那掌心的黑瘡!”
白梨聞言,不假思索地舉劍刺去。
“不!不!!”
鬼虛眼見白梨一劍刺來,想都沒想,拼勁全身力氣爬到斷臂的手掌之前,以血肉之軀擋下了一劍。
咔嚓!
白梨感覺自己的剔骨劍像是扎進了一堆碎石之中。
“踢開她!”妖靈繼續指揮著。
白梨趕緊拔出劍,一腳踢開鬼虛,再次刺劍下去。
嗤啦一聲,剔骨深深扎進了鬼虛斷臂掌心的黑瘡之中,一陣綠霧揚起,白梨下意識地拔劍躲開了。
那隻手掌的五指扭曲掙扎著,墨綠粘稠的液體咕嚕咕嚕地從黑瘡中湧出來。
至於鬼虛,已經沒有了聲息,真的成了一堆廢骨,被破布衣裳包裹著,癱在一邊。
蘇越走上前來,看著那隻斷臂漸漸沒了動靜,側過頭去問白梨:“你怎麼想到扎她手心的?”
“我不知道,”白梨看著鬼虛的殘軀搖了搖頭,“就覺得,這樣也許有用吧?”
蘇越沉思了片刻,伸手掰過她的肩,白梨清澈的眸子對上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