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濤心裡一緊,更有些擔心了,急忙說道:“你說吧,只要你想說,說什麼都行,我無所謂。”
楊瓊的臉色一變,剛才也許是哭的,臉蛋兒紅紅的,這會兒反倒有些白。
“你要是無所謂,我說不說都沒什麼關係。那我還是不說的好。”
楊瓊沉默了,低下頭端起水杯來,在手裡捧著。
石濤一下子有點兒糊塗了,她是什麼意思,怎麼想說又不說了?便說道:“我是說,不管你說什麼我都能聽下去。我說的無所謂,是不管好話壞話,我都會認真的聽的。”
楊瓊此時平靜了下來,抬頭說道:“那好吧。我想了整整一個晚上,決定把一些事情還是要跟你說清楚。我總是要傾訴一番的,想來想去,只有你才是唯一的聽眾。”
石濤向前欠了欠身,皺了皺眉,點頭說道:“那你說,我洗耳恭聽。”
楊瓊喝了口水,停頓了一會兒,便將她這幾年來的委屈與屈辱一股腦的向石濤傾訴了起來。
石濤直聽得咬牙切齒,時不時的會罵上一句“畜生!”拍大腿拍桌子,站起身來喊一句“流氓!”在屋子裡直轉圈兒。
最後還是坐回了沙發上,點燃一支菸,悶悶的抽著,繼續聽著楊瓊的訴說。
楊瓊說到委屈的時候,還是會抽泣幾聲,石濤便再次出言安慰。他的心都碎了,他覺得楊瓊的心比他要堅強的多。
石濤很多事情都明白了,解開了他心頭諸多的疑團。
郎崴頗逼迫楊瓊委身於他。這個老流氓,還有一個特殊的愛好,他讓禿子給他在辦公室的內間安裝了攝像頭。
他會在閒暇的時候欣賞自己的傑作。沒想到讓另一個流氓苟耀偉看到了,偷偷的複製了去。
當楊瓊受到苟耀偉威脅的時候,郎崴頗容不下他了,讓禿子砸了他的電腦,毀了複製,逼他離開了海市。
楊瓊的每一次升遷都要付出代價的。那一次郎崴頗去南轅公司,還是把楊瓊留宿在了賓館。
郎崴頗得知牛毅出工傷死亡之後,更是得意忘形,便把楊瓊調到了京都,留在了身邊。
讓楊瓊沒想到的是,喬翠翠居然跟她同病相憐。
她跟喬翠翠不一樣的是,她是被迫的,喬翠翠卻是自願的。這也是為什麼楚雄跟她離婚的原因。
喬翠翠對外說一家三口都在京都,而實際上也只有星期六或者星期天的時候,喬翠翠才會去看看女兒,和楚雄一起吃頓飯,其他的時候都是住在出租屋的。
郎崴頗說不定哪一天晚上會光顧出租屋,行其苟且之事。
但他的身體越來越不行了,或許被酒色掏空了身體,每次事前都會吃藥。
在楊瓊調回無機公司之後,郎崴頗倒是再沒有找過她。但是楊瓊對郎崴頗的憎恨和厭惡以及恐懼,依然是根深蒂固的。
他害了她的身體,毀了她的青春,誤了她的感情。他的存在,就像有一張無形的網限制了她的自由。給她的待遇再好,也買不來她的幸福。
郎崴頗死了,她覺得自己可以解脫了,她自由了。但她要想真正的自由,必須把這一切都告訴石濤。
不管石濤能不能接受,她不想讓石濤永遠的矇在鼓裡。剛好石濤今天給了她一次傾訴的機會。
楊瓊說完了,反倒覺得輕鬆了許多。
石濤聽完了,心中的疑團解開了,但是心情卻沉重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