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到打飯的時間,石濤便到職工宿舍,一個宿舍一個宿舍的通知。
差不多都答應去,但也看到個別人沒有反應,這樣石濤心裡也就有了個大概數。
五點五十分,大家到樓前集合。嚴師傅雖然是當地的職工,也參加了秦峰的宴請,他是司機,石濤讓他幫忙運送職工。
小曹最近幾天回了礦山公司,剛好不在。他在的話,參加這個宴請活動,石濤心裡反倒不舒服。
邵夥桂自告奮勇充當司機。自從讓他管上原料採購之後,他是經常外出的,不管是嚴師傅開車還是小曹開車,車開出去,邵夥桂都會藉機練上一會兒。
說是駕照下來了,但是車還不會開,就借職務之便,練習上道開車。曾經有一次,他在廠內練倒庫,把工具車尾燈撞壞了。
在胡尤的攛掇下,勞燕和松之木這一次又去了。
秦峰提前跟南平打過電話,讓他回來的時候,在鎮上下車,直接去飯店。至於他帶回來的那點貨物,到時用工具車捎回公司就是。
正如石濤所料,有十幾個人沒有去,六桌酒席足夠用了。
人員到齊,酒菜上桌。
這又不是什麼結婚典禮,只是請客吃飯而已,就由胡尤簡單講了兩句宴席便開始了。
於是,人們推杯換盞,吆五喝六,瞬時間飯店裡便熱鬧起來。
石濤帶領秦峰和陳茜各桌敬過酒之後,也找了個位置,剛好挨著南平坐了下來。
這種場合人們多會控制自己,不是拼酒的時候。
除了個別平常在班上都喝酒的人,今天敞開了肚皮喝得多了一些,大多數人淺嘗輒止,差不多就行了。
石濤和南平每人也只是喝了一杯,大概三兩那樣子。
秦峰和陳茜滴酒未沾,石濤領二人轉桌敬酒的時候,喝的不過是礦泉水。
酒席散後,除了胡尤勞燕以及兩個上歲數的老師傅乘車回公司以外,剩下的人都選擇步行,說是飯後消消食。
石濤和南平幫秦峰把剩餘的酒水裝在了工具車上。邵夥桂開車,送秦峰迴出租屋。南平把他的貨裝在了車上,也跟著一起去了。
在他們走後,石濤陪陳茜跟飯店老闆結了賬。
石濤和陳茜並肩走到小橋橋頭,打算就此別過。
陳茜站住說道:“今天看你不高興,沒有喝好,這次不算。你再去縣城的時候,我重新請你。”
“喜酒已經喝過了,就沒必要了吧。”石濤覺得,他在哪喝這個酒都不會喝的痛快。
“那不行,必須請你,必須單獨請你,這個我跟秦峰說過的。”陳茜很認真,容不得石濤推辭。
“有機會再說吧,我先回去了。”
石濤說罷,便與陳茜告辭,大步向前方的山間公路走去。
現在差不多快八點了。陰天的緣故,天上的月亮沒有露出頭來。不過天色並不是十分的黑,尚有一些光亮,道路還是很清晰的。
近處的遠處的山都是黑乎乎的一片,什麼也看不清。有風吹過來,石濤感到陣陣涼意,可能是喝了杯酒,石濤並沒有覺得多麼冷。
但他的心情異常的複雜,情緒很低落。他覺得,這次灑宴雖說是陳茜的結婚喜宴,但也是他跟陳茜的告別宴會。
他更認為,從此他跟陳茜不會再有任何瓜葛,他們的緣分已盡。
石濤走了不大一會兒,後面有車駛了過來,停在了他的身旁。南平從車窗探出頭來,招呼石濤。
“上車吧。”
石濤上了工具車與邵夥桂和南平一起回了公司。
數天之後,石濤接到山南縣社保局通知,說是讓領取工傷保險繳費通知單。石濤打算第二天坐大巴車去取。
陳茜得知這個訊息後,便請了一天的假,頭天下午就跟秦峰提前回了縣城。
第二天,石濤坐在大巴車上,還沒有到達縣城就接到了陳茜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