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心中打了個囫圇,話到舌邊轉了一圈,剛想說話,突然“嚯”的一聲,廂房的門被開啟了。
紅蛸站在門邊,一雙吊梢丹鳳眼,死死盯著它,眼神明晃晃的在威脅它,讓它住嘴。
白騰倏然背過身去,背對著紅蛸:“……額,只要不是殺了特別重要的妖,應該都不算過分的要求。”
灰珏感覺自己問白騰這個問題就是個錯誤,這話說的?它怎麼越聽越迷糊了:
“敢問一句,什麼叫特別重要的妖?”
白騰感覺到颼颼的陰風籠罩在它身後,無時無刻不提醒它要“好好”說話。
“就是比南爺自己個兒以及……繼承人更重要的妖。”
“繼承人”這三個字,白騰是含糊在嘴裡的,說的極快,不過它們這等心腹,都明白。
灰珏一聽這話,心中閃過絕望,它朝著白騰拱了拱手,一副壯士斷腕的表情:
“既如此,那我是不是沒必要去找南爺了,那這賬該記在何處?”
“要不,咱們哥幾個把這損失均攤了,也算為南爺排憂解難了。”
灰珏思來想去,覺得這事兒,怎麼和麒南開口提都不好。
首先,它不能說盛家仙子的不是,這可是南爺千挑萬選的繼承人母家,南爺能說,它們這些個當人屬下的怎麼說?
說,那就是否定南爺的眼光,南爺這麼驕傲的一個人,心裡能高興?
其次,它也不能直接去同南爺要靈石,它怎麼說喲?
總不能說:
“南爺,您還記得昨天把您打成豬頭的盛家仙子不?她今兒個衝了您的店,說要記您的賬。”
這話無論如何,它也不敢說呀。
說出來,盛家仙子可能沒事,它可能已經被惱羞成怒的南爺給法滅了。
可,讓灰珏獨自承擔這損失,它心痛的不能自已,完全不能接受。
恰好今兒個看到了白騰它們。
這個,苦不能它一個妖吃對不對?
明明,惹了盛家仙子的絕不是它一個。
這裡的這幾位都有份。
它記得昨兒個白騰被南爺安排了個什麼任務,後來隨著南爺一起回來了。
紅蛸也是。
所以,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它招惹不起南爺,白騰和紅蛸它覺得,還是能招惹一下的。
灰珏已是絕望,從白騰說出那麼不負責任的話後,它就徹底滅了動盛家仙子的心思。
盛家仙子和主子都動不得。
它被夾在中間左右為難,那就讓哥幾個一起陪它一回吧。
憤怒和絕望使人膽大,它一把揪住白騰,大有它幹也得幹,不幹也得乾的意思。
白騰傻眼了,是真的徹底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