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這樣的人,盛紅衣覺得本就該欽佩尊重。
而她選擇說實話,她相信,以掌櫃這金光燦燦的品德,絕不會對她做出什麼宵小行為。
李掌櫃手中撥動算盤的聲音忽然頓住了,他再次抬起頭來,靜靜看了一會兒盛紅衣。
盛紅衣坦然回視,眼神明亮。
他忽然笑了笑:
“很久了,你是第二個直白的點出老朽身份又表示尊重之人呢。”
“這樣,今日這上房的錢免了,難得遇到你這樣的晚輩,老朽高興著呢!”
盛紅衣眼中一絲錯愕,連連擺手:
“前輩,我不是為了省錢!”
她真不是。
尤其,那些個夥計,都自帶金光,可見這些大約在身前都是誓死追隨這掌櫃的親兵或者下屬。
便是死了,在枉死城,掌櫃也不忘生前的恩義,將他們納入麾下。
這客棧,許就是他們的避風港和唯一的生存來源。
盛紅衣雖然貪財又吝嗇。
但她這點人情味還是有的。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
她亦然。
一直以來,她都是老人小孩和好人的錢是不騙的。
這般的英雄,她如何也不願佔他們的便宜的。
尤其是這等血汗錢。
“不要客氣,你若是不嫌棄,不如陪老朽喝兩杯,聽老朽講一講古?”
“再說了,咱們若是投契,你若有空閒,完全可以多住這兒些日子,老朽自然也能賺點錢,你一天給老朽一塊陰元石便是了!”
對方明顯就是豪邁之人,粗獷卻爽朗,如此盛情,當真難卻。
盛紅衣心中那奔湧的熱血餘暈還未熄滅,她想了想,自己反正也不急著走,交一交朋友倒是不錯。
至於天地銖的訴求,呃,誰理它!
她摸出剛買的酒晃了晃:
“恰好我剛買了酒,今晚戌時正我便與前輩相約在此對飲如何?”
這會子,申時剛過半,自弱溺谷起初的一下波動,此後便沒有打擾過盛紅衣。
盛紅衣著急的心也逐漸平息,她判定應該不是什麼不好的,十萬火急的大事。
否則不會如此的安靜。
但,肯定是有事發生了。
盛紅衣隱約有些猜測,莫不是她家師兄醒了?
也是時候還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