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毒?還是什麼咒術?
盛紅衣正了正心神,心中卻是把守正的那雙眼納入到了她最為警戒的紅線之內。
盛紅衣至今為止,對於活的很久很久其實依然沒有執念。
若是有可能,她恨不能永遠苟著,去當個開心無極限的鹹魚,活她個百年,便就算是完美的達成人生目標了。
而當條鹹魚而不是死魚,最是要懂得規避危險吶。
那些個被黑蓮坑的過往不提也罷,那是沒辦法,她都被黑蓮坑進坑裡了,總得自己想辦法爬出來才是,這想法子自救的過程難免激進了些。
而這一次不同啊,管它守正守負的,她只要再不去招惹它,不就行了。
不過因為守正的存在,盛紅衣也萌生了去意。
這地方,可真是處處不如她的意,危險的很吶。
盛紅衣精神抖擻,做下了不再招惹守正的決定後,她便將這人這事拋擲在腦後,開啟屋門出去了。
門外,紅珠子已是浮在了寒泉之上。
盛紅衣先一步出聲,選擇鬆口,主動出擊:
“前輩,你要我做什麼可否細細說道一番?我也好儘快辦咯。”
“這地方於我這等生魂不友好,我還想著儘快辦完事兒快快家去!”
這是大實話。
脫口而出那一刻,盛紅衣自己都有些意外。
能讓她說出想家這等顯得有點“軟弱”的話,那說明她是真想家了。
她出來雖則不過一年,但那鎮妖符困了她七年,按照這麼算,她覺得她實際上已是有七八年不回去了!
尤其在季睦不醒,身邊連個自同一地方來的同伴都沒有的情況下。
哎,不出來這一趟,她還真沒發現,她同盛家以及白霞城的羈絆已是這麼深了?
她腦中突然閃過一張自己之前討厭的臉,是王家子王湛,排行二十一那位。
出城前,兩人曾經吵過架又打過架,而今突兀的想起他來,盛紅衣居然滿腦子對他全剩下了“好話”和讚美,再沒有埋怨和討厭。
竟然她想家想的連家鄉討厭的人都覺得親近了?!
壹前輩抬頭循聲看向站在寒泉池邊的盛紅衣,嗯,神清氣爽,臉蛋透著紅撲撲的血色,這哪裡像個鬼?
哪有鬼有這般的好氣色?
不過看來已經沒事了!
想家了?
終於,壹前輩捕捉到這個詞,他說話間突然卡頓了一下。
家這個字眼,於他很陌生,他不曾擁有過,也沒聽過任何人在他面前提過。
今天,盛紅衣大喇喇的說出來,他覺得有點新奇。
“有家是什麼感覺?”
他忽然問?
這回盛紅衣沉默的有點久。
這回倒把盛紅衣給問住了。
紅珠子依然在寒泉之中浮浮沉沉,卻沒有發出聲音,顯然還在靜等著盛紅衣的回答。
“……家呀……”
“家就是互相信任的地方,也是可以隨心所欲,互相依靠的地方。”
盛紅衣說的很籠統,但也發自肺腑,她覺得,壹前輩不是隨口問問,而是真的很疑惑又很認真的想知道答案。
信任和依靠,就是盛紅衣的直觀感受,也是自家爹孃、姐姐和師父教導和給予她的東西。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