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顯然有備而來,它危矣。
“紅衣仙子饒命,吾……小的不知您是紅衣仙子,小的只不過是幽冥界不值當一提的草木精,實在是有眼不識金鑲玉,小妖自願護送紅衣仙子進城!”
盛紅衣沒動,她早知此妖毫無氣節:
“你且說說,你是如何知道我的?”
問著這話,她腦中已經把事情過了過。
衡蕪鬼城?
能扯上聯絡的就是那兩個鬼將!
“你認識傀影和嵬崧?”
伴隨著這話問出,天地銖之上猛然躍動起了火焰!
這是明晃晃的強力威懾。
她就是在明著告訴鬼槐:不要耍滑頭,若是她不滿意它的回答,這些火蓮花到時候落在哪裡,可就不好說了!
鬼槐猛然吞嚥了一下唾沫,終於,那股子由心底激增的恐懼蔓延到了它的枝幹上,
槐樹林沙沙做響,無風自搖。
好久了,鬼槐不知自己多久沒有感受過這種程度的危險!
沒了朱雀,還有這些火蓮,那火焰的熾熱在不斷的警戒它,這些東西不比之前的朱雀差。
多少年了?無數生靈鬼怪在它腳下顫抖,而今突然對換了位置,它心中只有迸濺而出無法遏制的濃烈恨意。
壹前輩在盛紅衣的衣襟之中無聲的輕嘆一聲,鬼槐沒救了!
鬼槐如何,豈能瞞過他的眼睛。
它早就扭曲了內心,捷徑走多了,便忘了當年的初衷。
一棵槐樹,血脈低微,便是落在幽冥界,能成精也是得天機緣,來之不易。
而當年的孜孜所求,初初醒靈之時的感恩和意氣風發,早就不復存在。
罷了,鬼槐看起來還活著,實際上已經死了。
紅珠子又微微動了下,壹前輩自己都不知,今日他為何如此唏噓。
到底是再見故人,而故人卻變化的面目全非讓他恍然生出一種他的世界早就已經過去的感覺。
殺老賊也不在了,而且大機率永遠都回不來了。
這世上只剩下他一人,清醒而混沌的活著?
他活著的意義是什麼呢?
他如此的逆天改命,真的能達成所願麼?
他微微闔上眼,這一瞬,他的呼吸有些深重。
繼續吧,都到這一步了,他除了一條道走到黑,還能如何?
殺老賊死了,他還沒死呢,他得繼續幹啊。
哪怕,希望微薄,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呢。
鬼槐無法,饒是深恨,它表面上也得乖乖的實話實說。
它卻也在心中暗自發誓,若是它能逃過此劫,它便將盛紅衣來了的事情透露給衡蕪鬼城。
傀家人還在瘋狂的找著她呢!
它可以和傀家人談談,等殺盛紅衣之時,它總要分一杯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