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迪絲眨了眨眼,她實在不想說出這個名字,但是實事所迫,她今天若說錯一句話,她的族人不但全部被殺,來此的幾大族長恐怕也很難走出聖湖城,那時候精靈族必將會掀起一場血雨腥風。
“就是——就是我精靈族的恩人,血族——魔天族長!”
艾迪絲一口氣說完,好比喝了一口最討厭的藥,不住的皺眉、乾嘔。
轟——
大殿瞬間一片譁然,比*還要激烈,就像熱油上砸了一塊冰,不但將鍋底砸漏,油也濺得到處都是。
“怪不得他們這麼熱衷幫助我們。”“原來如此!”“這是何時發生的事?”“不可思議呀!”
各種各樣的言論,卻已不是在心裡偷偷的想,而是真真正正地說出了聲,就如某個人吃多了蔥而放的屁,在大殿裡瀰漫,卻任你如何迴避,都會聞到一絲特別的臭。
艾迪絲臉色難看,還是古樹老者給解了圍,朗聲道:“我族抵住矮人侵襲,還應感謝血族!不過——”
所有言論都戛然而止,精靈們都豎起本就很長的耳朵,等著老者下面的話。
那老者微微的眯眼,才幽幽的說道:“不過魔天為異族,需經聖湖洗禮,才能與陛下結為連理。”
話落,大殿之上一片讚許,那古樹老者又說道:“其他事情,等洗禮結束,陛下再做定奪不遲。”
艾迪絲瞟了一眼對方那陷入木紋中的眸子,點了點頭,然後疲憊的、孤獨的離開了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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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中的筏城,在落滿浮雪的黃潮之海上,就像雪地上的一隻黑煤球,只不過雪地在波動,“黑煤球”也隨之搖曳。
筏城裡的人並沒覺得搖曳,好比黑煤球上的一條蛔蟲,就算煤球飛上了天,蛔蟲也不會有飛的感覺。
將山櫻百立在內城高聳的城牆上,卻心如刀絞,因為她未滿三歲的女兒,卻被城下一位絕美的男子抱著。
用絕美來形容,可見這男子俊美的程度,整個滅世之領,除了五神哭,沒有翅膀的,或許只有夜神青稱得上絕美。
但將山櫻百的女兒,怎麼會落在他的手上?
包括入侵的聯軍在內,城裡城外很少有人搞的清楚,除非將山櫻百自己透漏出孩子的藏身之處,那當然是不可能的。
或許是孩子的父親,道一郎透漏的,因為將山櫻百的孩子藏在哪,在外面的人,只有她與道一郎知道。
但將山櫻百還不知道道一郎沒有死,只將責任歸咎於看護孩子的奶媽身上,或許是她因為恐慌,抱孩子偷跑出來,但怎麼說,將山櫻百的心肝,已被對方牢牢的抓住。
厚厚的飛雪中,夜神青儘量用孩子擋著自己的身,他得知風神救的那個“鐵面女”正在內城,生怕對方冷不防給自己一箭,那自己可是連死前感嘆的機會都沒有。
法里奧悠悠的走到聯軍的前面,對著內城的城牆搖了揺銅鈴,未等出言,將山櫻百先喊出了話。
“堂堂天神邸,怎麼挾持起了幼兒!”
將山櫻百強壓著內心的顫抖,為了整個筏城的百姓,她此刻萬不能慌了神,在城下法里奧眼裡,她不過是一個再普通不過女子,但是她的語氣中,卻透射著頑強與不屈。
法里奧不由得笑了,他不想反駁對方的話,以他的身份,不去跟對方計較,就是最佳的反駁。
然後高聲道:“天神慈悲,只要你告訴我們妖孽陳江在哪?”
將山櫻百緊咬銀牙,柳眉倒豎,不答反問:“堂堂天神邸,還有滅世之領這麼多強手與勢力,怎麼問起我一個弱女子了?!”
“廢話少說,不聽話,我就殺了她。”夜神青終於按耐不住,冷悠悠的說道。
“先殺我吧!”
雪已經落了很厚,只見一個穿著殘破軍裝的人影,蹣跚到夜神青身前,他看著對方懷裡的孩子,又慌忙捧起了一把雪,搓掉臉上的黑灰,才顫抖的抱向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