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什麼,咱們走吧。”陳江轉過身去,自顧自的走在前面。楊璐怔怔望著陳江的背影,也就是從這一刻起,她對陳江的感情發生了些許微妙的變化。
“別浪費力氣了!聽見了沒你們。”
金雞山山頂
一箇中年大叔猛地停下腳步,對著面前不遠處那幾個年輕人嘶聲咆哮。他真的崩潰了,自打那個黑袍男子步入道觀後,整座金雞山就一直籠罩在一片陰沉沉的灰霧裡。
可見度不到五米,沒有黑夜白晝之分。誰也不知道到現在為止,他們被困在這座山上有多久了。
“老張,你再堅持堅持。我們這不已經找到上山時那個石梯了嗎?”領頭那年輕人精神頹靡,看得出來,他現在也很急躁,但是此刻,他還是耐著性子安撫那個已經崩潰的中年人。
“我不走了,不走了。”中年男子舔舔乾裂的嘴唇,猛地掏出一把美術刀,狠狠的在手腕上劃了一刀。一縷血液隨風飄灑,沾在地上森綠的草甸上。中年男子此舉,像是在人群中扔了顆定時**。眾人嚇得面容失色,連連後退。
領頭的那個年輕人急忙抬手捂住自己的口鼻,加快腳步,儘可能的遠離人群。鮮有幾個人也能像他一樣還能保持冷靜。當這少部分人屏氣噤聲之時,在這濃郁的灰霧深處突然躁動起來。
它們,來了!
中年男子無力的垂下手,臉上扯出一個蒼白的笑容。自始至終他的面容都很安詳,腳下還有種超脫了的輕盈感。被恐懼壓垮了年輕人在他面前尖叫著作鳥獸散,場面混亂無比。
領頭的那個年輕人躲在一塊巨石後面,閉著眼,凝神去聽這灰霧中越發響亮的腳步聲,地面隆隆作響,似是千軍過境。
這時,一團白影忽然掠過空氣,撲到了那個中年男子後背上。
中年男子閉上雙眼,伏在他後背上那隻白猴子張開利齒,照著他的脖子重重咬了下去。
鮮血飛濺而起,那頭白猴子沐在血雨中,狠命的撕咬那個中年男子的屍體。
數以萬計的白猴子從四面八方湧來過來,狼入羊群般衝進那些已經失去陣腳的年輕人中左衝右突。撕咬聲,骨骼斷裂的聲音,慘嚎聲,血液迸濺的聲音交織在一起。斷肢血肉,四處迸飛。在這一剎那間,此地變為阿鼻地獄!
濃重的血腥味在空氣中瀰漫開來,那個領頭的年輕人不得不捂住耳朵。可那充斥著絕望與暴虐的聲響還一個勁兒往他耳膜裡鑽。他現在滿腦子都是這聲音,似是有數萬個小鬼在他腦子裡跳騰。
那個年輕人臉上露出痛苦的神情,恍惚間,他感覺自己的天靈蓋都要被這聲音頂飛出去。
上帝啊!快來救救我。
那個年輕人仰起頭,在心裡暗暗急迫的祈禱。一顆腦袋從巨石上空劃過一道弧線,落到了他面前。一雙猙獰扭曲的雙眼陰岑岑的盯著那個年輕人,他再也抑制不住內心的恐懼,嘶聲痛哭了起來。
金雞山山腳下那塊平地上*密佈,延綿數里。一輛輛越野摩托車來回出入營地,捲起漫天黃塵。駕駛著越野摩托車的騎手無不是身著迷彩服,身形剽悍之輩。各色人種,應有盡有。越野摩托車交錯而過,隆隆的引擎聲不絕於耳。
灼熱的陽光照射在這片土地上,恍惚間令人有種穿越到戰地的錯覺。
一輛軍綠色大卡車搖搖晃晃從崎嶇不平的鄉間土路上駛來,司機是個金髮碧眼的外國人,嘴裡叼這根牙籤,戴著一個差不多可以蓋住他大半邊臉的墨鏡。透過營地大門時,那司機伸出隻手,朝著崗亭站崗的那哥們豎了個大拇指。
車裡播放著節奏歡快的饒舌歌曲,軍綠色大卡車駛進營地的停車棚。幾輛叉車早就在停車棚等候了,那司機掛上手剎,推門下車,揮手叫來幾個僱傭兵拉開貨廂車門。
一個西裝革履,面容冷峻的年輕人提著一個公文包走上前來,與那個司機並肩站在一起。
貨箱裡堆放著一個個封密緊實的木箱,木箱上還繪有絕密的字樣。
“你們要的地形繪測裝置我給帶來的,軍用級,美國51區出品,質量有保證。”
“驗收合後我就會把尾款打到你的賬戶上。”那個年輕人聚精會神的看著僱傭大兵開著叉車將一個個木箱卸下車。“工程人員呢?他沒有跟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