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默肅穆的氣氛在古道長階上蔓延開來,那些被困在山頂上的自媒體人也察覺到氣氛的變化,臉上露出驚愕的神情。
那個黑袍男子就這麼在灼熱飄搖的氣浪,不急不緩的走來。出塵超脫似是不沾人間煙火。天上的仙人,大概就是他這個樣子吧?那些個自媒體人暗暗思襯。
“乾園觀第八十九任觀主王尹道人,恭迎上君!”那乾瘦老道長拜不起。
乾園觀兩邊大門徐徐敞開,院落還是那個院落,但是給人的感覺全然不同。非要形容的話,那就是多了幾分古韻,人們彷彿嗅到了這道觀在鼎盛時,盤旋在道觀上空常年不散的香火氣。
“還記得本座臨行前對你說過些什麼嗎?”
“都準備好了,上君。”
乾瘦老道起身,做了個請的姿勢。二人邁開腳步,一前一後,走進道觀。道觀大門轟然閉上,將那些自媒體人窺視的目光隔絕在外。狂風驟起,烏雲如蓋,碩大無朋的旋渦籠罩在道觀上空,天空陰暗的恍如世界末日。
黑袍男子在院中停下腳步,似是在沉吟,他閉上雙眼。
大風襲來,吹得他衣襟獵獵作響,王尹道人持禮立在他身後,面容肅穆,神情中有種視死如歸的氣勢。
咔!一記陰雷劈開雲幕近乎垂直的降下,那黑袍男子猛地睜開如熔金般獰亮的雙眸。
此刻,斗轉星移,風雲變換。萬仞懸壁憑空而起,薄霧冥冥,萬籟俱寂,在那深淵盡頭,三千黑袍武將盤膝而坐,渾身上下各處關節皆楔以桃木釘,只為守住最後靈光不散。兩千年前,天地靈氣枯竭前夕,饕餮以無上大法將家將三千人封存在嗔淵盡頭。
而今,用得著他們的時候,終於到了。
陳江在一張陌生的床上猛然驚醒,他猛地坐起來,茫然四顧,最終目光落在了床頭櫃上。
床頭櫃上放著一個透明的玻璃罐頭,罐頭裡放了一顆珠子。
這是什麼東西?
“金丹。”一個身材纖細,面容俊美的男孩穿著鬆鬆垮垮的睡袍從浴室裡走出來,陳江循聲望去,眼珠子都快瞪出來。
“饕餮!你······你解除封印了?”
“借的肉身。”饕餮扔了身浴袍給陳江,“去洗個澡,都睡了半個月了,你聞聞,你身子都臭了。”
“我竟然睡了半個月?!”陳江一愣,馬上反應過來:“王丹呢?她,她還安全吧?”
“天一教被滅了滿門,王丹她返回山門收拾殘局了。”饕餮盤腿坐在另一張床上,拿起遙控器,饒有趣味的看起了動畫片。
“她沒事吧?”陳江又一次追問道。
“怎麼可能沒事?不過也就那樣。聽說,為了抵禦那魔頭的進攻,天一教耗空了峨眉山僅剩下的那條靈脈。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誒?”
“相當於公司破產,天一教想要東山再起,就只能放棄峨眉山另尋寶地了。”
“這和我有什麼關係?”陳江閒來無事扣了扣腳丫子,“不過這樣也好,沒了天一教,這下誰也不能打擾我和我老婆雙宿雙飛了。”
“你這點出息?”饕餮翻了個白眼,“現在正是接手天一教的好時機,我告訴你,錯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個店了。”
“什麼意思?”陳江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