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弟弟,我弟弟染上了賭博”秋霜緊握著拳頭,壓抑著自己的憤怒。
“那些人還不斷引誘他,讓他賣了家中的武館,好把之前輸的都贏回來。”
“結果可想而知。”
“我弟弟還不上那麼多錢,被他們的人打了好幾次,我總能在他身上發現新的傷口。”
“那天早上我發現他一夜未歸,便覺得不好,出去尋找時,發現他就趴在我家的小巷口。”
“人已經沒了。”
“或許那幫人並沒有想把他打死,畢竟死人是還不了錢的,他們還惦記著我家的房產。”
“可是他們打得實在是太重了,我弟弟身上的傷又一直沒有好,前一晚上,又下了大雨……”
“他從小身子就沒那麼好,所以沒有像我一樣習武繼承家中的衣缽。”
“我……我還記得,他死時候的樣子,臉被雨水淋得慘白,身子都涼透了……”
再說起這些,她難免悲從中來,低頭掩面。
衛星如聽著她帶著抽泣聲繼續講。
“他本來都改好了,那半個月一直在街上賣他曾經收集的字畫”
“後來就是收錢給別人寫信,每天都在外面坐到深夜。”
“他以為,他一點一點地把錢掙回來,湊齊了,就能回到之前的生活了。”
“可是……”
衛星如心有所觸,握住了秋霜的手。
秋霜抬起頭,頂著一雙淚眼看她。
“弟弟死了,那些人還不肯罷休,更是追到了家中,要把我們母女趕出去。”
“說是要用我們的房產抵債。”
“他們把還在病中的母親從床上拖下來,翻箱倒櫃地找值錢的東西。”
“我本就因弟弟的死氣急,一趕回來見此場景,直接拿起一邊的花瓶,對著我母親身邊的一人砸了下去!”
“花瓶碎裂的聲音讓所有人都停下了動作。”
“我看著那人捂著腦袋在我面前倒了下去,看見那些打手們轟得一下都圍過來。”
“然後罵罵咧咧地把人抬走,嚷嚷著要報官。”
“剩下的事情,被抓,升堂,我都記不太清了。”
“那段時間我整個人都是恍惚的。”
“一直到最後進了賴牙婆的牙行。”
“我才知道,是我母親賣掉了家中的一切,才勉強讓我免於死刑。”
“而她……”秋霜有些絕望地閉傷了眼睛。
“她身上本就有病,為了保我心力交瘁四處奔走,連藥都沒錢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