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婧晴很放得開,葉方也很談的開。
然而葉方似乎沒有察覺到,他周圍的環境是那樣的奇怪,每一個人都將目光投向他,而在窗外,天空中飛落的銀色的雪漸漸變得緋紅起來。
血液開始在地面之上流淌。
直到某一刻,蘇婧晴忽然說:“對了,明天我要早起——局裡有個行動。”
葉方笑道:“嘖嘖,什麼行動,我方便問麼?”
“當然是不方便。”
你說都說出一半來了,還不說完,這可是相當欠揍的。
這是葉方即將說出的話。
但在那一刻,他微微愣了愣,說出的卻是另外一句話:“明天你能不參加那個什麼行動麼?”
蘇婧晴道:“那怎麼可能,我可能不能瀆職。”
葉方想笑著回一句——這算哪門子瀆職。
但話到了嘴邊兒,又變成了另外一句:“你就說你凍著了。”
這時候,有一個端著餐盤的侍者忽然走來,那餐盤上只有一把鋒利的刀,他來到葉方這張桌前,拎起刀毫不猶豫的插進自己的脖頸之中,刺穿動脈,血在剎那之間衝起半米高,這人直挺挺的砸在葉方和蘇婧晴中間的桌面上,血剎那染紅了半張桌子,連桌子都差點被掀翻。
蘇婧晴驚呼一聲,站起身來。
在她對面的葉方也站起身來,他連看都沒有看那個死人一眼,也站起身來:“你要聽我的……蘇婧晴,明天你就呆在家裡,誰給你打電話、發生什麼事兒,你都不要出門。”
整個餐廳彷彿中了邪一樣,人們一個個從自己的位置站起身來,選擇各種各異匪夷所思的方式自殺,其中一箇中年女人,跪在他們附近的地上,用頭瘋狂砸地,只兩下就濺出血來。
就連蘇婧晴都嚇到了,但她仍然努力的想要拉起對方,阻止這驚悚的自殺行徑,但對方的力量大的出奇,無論蘇婧晴怎麼努力,都無法將之拉起來,她抬頭向葉方求助,葉方卻置若罔聞。
於是蘇婧晴眼睜睜的看著這個女人在地上撞碎了自己的頭,血和腦漿像是散花一樣迸濺出來。
此時此刻,整個餐廳已然化為一片地獄,各種各異的血色混合物在大理石地面上流淌。
葉方卻將蘇婧晴拉起來,道:“你聽到我說什麼了麼?”
蘇婧晴用力甩開葉方的手,也轉過頭,目視葉方,一字一句的反問道:“你知道我不會死,為什麼要阻止我?”
這不是蘇婧晴會說出的話,能做到的事。
葉方的眼神在剎那間重新清冷起來,他反身從一手那個侍者的脖頸處抽出刀來,一手拎著對方的脖子將之提起來,目光冷冷:“我這一刀下去,死的是貞子還是那個什麼吉娃校長,或者是我?”
蘇婧晴與葉方緊緊對視,從嘴裡吐出四個不含任何語氣與情緒的字:“不可思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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