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萬金一聽,恨不能立即把玉罕掐死。
他能動,不像玉罕似的只能瞪。可他不敢動,甚至連破口大罵也不敢,只氣得眼睛都翻白了。
果然像一條傻魚。
“你們知道這次的行動,我們的傷亡比是多少嗎?”肖絳繼續打擊敵人,“越國潛在燕北的人,除了玉罕大人之外,全都死翹翹。楊大人的人嘛,差不多去了一半。至於說我們燕北,傷是傷了不少,好在都還活著。”
零死亡!
這不是勝利,這是大勝,絕對性的、壓倒性的大勝。
他們自已挖了坑,自已走到坑邊上,興高采烈的跳下去。
只是跌到底才發現,他們是自掘墳墓。
因為他們要坑的人,一直在遠處望著。直到他們掉下去,才跑過來剷土。
玉罕閉上眼睛,一是心痛,二是挫敗,令她臉上的血色盡失。即便不能動彈也保持的囂張,忽然就像被冷水澆熄的火,只剩下能燻得人流淚的餘煙。
“你這樣說也太過分。”她唇角露出一點笑意,拼命要為自已挽回一丁點尊嚴,“即便因為怕引起燕北王的警惕,尼姑庵中的人我沒有下手。可城門呢?”
“王妃仁善。”高闖忽然說,並深深看了一眼肖絳。
那眼睛中,有些無奈,但更多的是欣賞與愛。
“知道你們入城,必定要殺害守城兵。這本是戰損,無可避免的事情。若早有提防,就會打草驚蛇。何況玉罕大人用毒天下無雙,很難在其中做手腳。”老郭介面,“可王妃就是不忍心明知道有人會死卻不阻止,雖說有些婦人之仁,老衲極不贊同,可卻拗不過。”
說著還怨念的瞄了一眼高闖。
“什麼意思?”玉罕緊著問。
“燕北百姓淳樸,百官清廉,兇案不多。可大牢裡也是有死囚,還要犯軍規要處死的。因為大軍勝利歸來,一月內不動殺機,所以還沒行刑。”老郭說,“那些人本就是死罪,現在只要偽裝成守城兵,配合一下就可以戴罪立功,為家人後輩爭個臉面和實惠,怎麼能不願意?何況也提前服用了雖不對症,但也有些防護作用的解毒藥,也未必是死。試問如果是你,會不會博一搏?”
旁邊一直不發一言的小魏氏忽然發出一聲笑。
嘲諷的,幸災樂禍的,也不知是笑誰。
可玉罕都沒精力理她了,因為已經不知說什麼。
“就算有些婦人之仁……”肖絳看了眼老郭,譴責他的話中夾帶私貨,“可如果能想到更好的辦法,為什麼要眼睜睜的看著發生呢?王上人望極,正因為他愛民如子,愛兵如子,雖然有雷霆手段,可也有菩薩心腸。你們這些人根本就不懂,強權和力量的勝利是一時,只有仁者之師,才會無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