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兵分兩路……”小魏氏沉吟,比誰都想讓肖絳去死。
“說了你不用管這些。”玉罕自信,“你好好做你該做的,我來負責最後的殺殺殺。萬一你這邊出了漏子……你不要以為只是死那麼簡單。我死之前,必讓你受盡折磨,生不如死才行的。”
明明說得那麼狠,語氣卻帶點輕柔,黑夜中聽來,毛骨悚然的。
“那個春什麼的老婆子,你要用嗎?”玉罕問。
“當然,她是很重要的一環。”小魏氏肯定,“除了她,目前沒有人能進得了燕北王府。”
“好吧,那就讓她再活幾天。”玉罕無意識的摸著自已手腕上的銀鐲子,“等她辦完事,我也要親手殺了她。哼,不過是懷疑她的王要懲罰而已,就連主人也背叛。這樣的人,我最是看不起。”
對春媽媽,小魏氏又有什麼可留的?
於是兩人又就各種細節商量了大半夜,因為還要提前做準備,就約定了五天後動手。
玉罕覺得時間還是太緊,小魏氏卻說,“春媽媽已經處於崩潰的邊緣,再拖下去,她自已先漏了底,我們就沒有機會了。玉罕大人想,勝京城,燕北王府如今鐵桶似的,這可是天賜良機!僅此一次。就像那天的佛光,再沒有第二回了。”
“好,五天就五天。”玉罕站起來,“第四天頭上,我會再來和你確認。如果你這邊沒做好,那就直接去死吧。這幾天不要聯絡,免得打草驚蛇。”說完,嗖一下沒影了。
玉罕躺回到床上,那過硬的床板硌得她腰疼。
哪曾受過這些罪,但很快就解脫了吧?
成了,什麼越國,武國她都不在意。帶著她這些年存的大批體己,遠走高飛。
敗了,大不了一死,勝於現在苦苦煎熬。
這真的是天賜良機,誰能想到多年前的秘密會是一根拔出來會帶血的刺呢?
小魏氏閉上眼睛,把整件事細細的梳理了一遍又一遍,告訴自已不能有任何疏漏。
隨後的第一天,有個身段玲瓏,但面目普通地南邊女子出了燕北和武國交界的關口,玉峽關。不過,當天晚上又折回來了。只是每天出入的人很多,守城兵隨意盤問幾句,並沒有特別注意。
第二天,春媽媽又悄悄來了一趟尼姑庵。說是前天許的願,昨天就靈了,特意來還願。
第三天,春媽媽告訴魏老夫人,在街上看到了高氏姐弟。
魏老夫人興奮的問起兩個孩子的近況,春媽媽說兩姐弟已經不太一樣了,明顯高鈺在竄個頭,本來一模一樣的衣服,似乎短了一截。還說什麼王妃就算是個仁善的,但天天忙得腳不沾地,又沒生養過孩子,可能沒注意到這些細節。
魏老夫心疼壞了,命人連夜趕製幾身衣服,男式女式都有,用了夏天裡最涼快,也是最昂貴的倚紗羅,又求魏老將軍,要給送去。
魏老將軍本來不願意,但魏老夫人表示自已不露面,只讓春媽媽送一趟,不時就回來,也不多留。魏老將軍也是心疼孫子孫女的,知道不是王上輕待,只是忙得顧不上,當下就點了頭。
第四天,勝京最繁華的那條街上不知怎麼起了火,波及了好多民房。雖然是大白天,沒什麼傷亡,但也搞得混亂一片。這節骨眼,還有人不知為什麼打起來了,動了手,衙門一個頭兩個大,先抓進去一大批,打算等著安置了火災後的百姓再處理。
第五天,春媽媽領了魏老夫人的命到燕北王府,說是給世子世女送東西。因為講藝堂到下晌才下課,所以春媽媽辰時才到,偏偏講藝堂要進行什麼兵推,高氏姐弟都過了飯點,差不多酉時初才回來。